“佗……佗哥,我知道。”那弟子缩了缩脖子。
想起那个自称是钜子弟子,号‘六指琴魔’的那位统领大人,心中便不禁有些发怵。
初时,魏墨弟子对这位突然空降,之前从未有过什么名气的‘六指琴魔’颇为不服。
虽说他自称是墨家钜子六指黑侠的弟子,手持玉牌,但听命与尊重是两码事。
魏墨毕竟自成一派,岂会轻易屈服于一个外来者?
可接下来的经历,却让这些弟子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心灵与肉体的双重蹂躏’。
先是墨钰的毒舌开道。
全篇不带一句脏字,三言两语间便将据点几个头领喷得红温破防,脸红脖子粗却无言以对。那言语如刀,句句戳心,偏偏挑不出毛病,整个据点的魏墨弟子被骂得哑口无言,只能憋着一肚子火。
紧接着,墨钰单人独剑,连剑鞘都未拔出,仅用一刻钟,便将据点内所有敢于挑战的弟子尽数击败。招式凌厉却不伤人,只让人输得心服口服。
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论身份,他还是钜子亲传,手握信物玉牌,前来处理魏墨事务。
正统得让人挑不出刺,实力又强得离谱,那还能怎么办?只能认了。
耗时半个时辰,墨钰大统领以雷霆手段回归了他忠诚的魏墨势力。
那弟子心绪复杂,低头回忆着那日的震撼,眼角余光却不经意撇过一道身影。
起初他未察觉异常,直到那身影冲他露出淡淡微笑,如深渊般的目光似看破了他之前某些无礼念头。
他心头一颤,猛地抬头,结结巴巴道:“大大大大统领!”
墨钰带着公孙丽与荆轲缓步走来,很是和蔼地拍了拍那弟子的肩膀,力道轻缓却让对方身子猛地绷紧,差点抽搐过去。
好在墨钰并未为难他,只是微微一笑,将目光转向远处鹦歌与黑寡妇的激战。
鹦歌耳中隐约听到‘大统领’三字,心弦微颤,却无暇分神。
短刃一转,削断一根缠来的无情丝,身形侧闪,如飞鸟掠影,逼近黑寡妇左侧。
黑寡妇肩伤加剧,动作愈发迟缓,指尖萦绕的无情丝虽险险挡住一击,却力不从心。
鹦歌趁势一脚踢出,正中她腹部。
黑寡妇闷哼一声,身子后退数步,重重撞在一棵古树上,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紫黑劲装染上斑驳血痕。
她喘息着,目光阴鸷如刀,盯着鹦歌,带着疑惑与不甘低声问道:“这身法……你曾接受过罗网的训练?”
鹦歌一怔,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未答话。
她将短刃架在黑寡妇脖颈上,寒光映着月色,杀意凝而不发。
那一刻,林间风声静止,所有目光聚焦于此,真正能决定在场所有人命运的身影缓步走来。
“干得不错。”
墨钰伸手拍了拍鹦歌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泛白的青丝,动作轻缓,如同嘉奖一只宠物鸟儿,语气温和却透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鹦歌身子微僵,温驯地低头,目光低垂,心底涌起一阵屈辱,却生不出反抗之意。
那深渊般的目光与戏谑笑意,如无形的枷锁锁住她的意志。
黑寡妇半靠古树,气息紊乱,目光从鹦歌移向墨钰,眼中闪过一丝惊惧:“玄翦大人他?”
墨钰未答,只是瞥了她一眼,转头看向鹦歌,淡淡道:“放了她吧。”
鹦歌一怔,抬头看向墨钰,那双深不可测的瞳眸让她心头一紧。
她本以为墨钰会下令擒杀黑寡妇,以绝后患,可这突如其来的放手之举,让她摸不透他的意图。
目光回落在黑寡妇身上,脑海中猛然闪过那句“你受过罗网的训练”,心头一惊,如遭雷击。
她终于明白墨钰的深意。
只要放了黑寡妇,自己的消息必然会随之传回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