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如这些大佬,也都是经过了毒打与磨砺后,才真正成熟起来。
更多的,如赵括那般,直接被一波毒打,直接寄了,遗笑千年的。
眼前这位韩墨统领,年纪轻轻便已拥有了如此地位与能力,外传乃墨子七世孙,血脉高贵,更从未听说过他有什么惨痛事迹。
可他,却能有如此胜而不骄的沉稳心性。
简直非人哉!
车窗外,行人渐渐稀少,王宫宫墙已遥遥在望。
张开地旁敲侧击试探了一路,却没有什么实质性收获。
他微微侧过头,透过车窗望向那高大威严的宫门,声音也随之变得低沉:
“以统领之才,若真想施展胸中抱负,抗击暴秦,成就一番不世之功业。魏国,或许要比积贫积弱的韩国更加适合才是”
“呵呵,对此,在下的看法,倒是与相国大人有少许出入。”
秦时墨钰闻言,终于轻笑出声,
“如今的秦国,早已非一国之力所能抗衡。在下不才,愿效仿昔日苏秦之事。”
说着,秦时墨钰对着张开地,轻笑着拱手一礼:
“感谢相国载我一程。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是了。”
说罢,秦时墨钰起身,不再回头。
张开地坐在车内,遥遥地望着那在晨光中,于诸多车马间,那渐行渐远的黑色背影。
良久,发出一声悠悠长叹:
“佩六国相印么?当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两人在车上看似闲聊了一路,但却只字未谈今日廷议之事。
绝非两人,有那个没有提前收到消息,不知道今天廷议将会发生什么。
而是因为,今日朝堂之上的那场风暴,不过是个表象罢了。
一个因水面之下,那最根本的利益冲突,而不得不浮现出来的表象。
秦时墨钰从一开始,便站在了罗网与夜幕的对立面,所以蓑衣客和姬无夜想要他死。
现在,随着他的崛起,屋内的大象已经藏不住。
如今的他,已经没办法扮猪吃老虎了。
所以他坦然的与张开地摊牌了:
魏国相印,我要了!
但韩国相印,我也不会放弃!
甚至,未来六国的相印,我全都要!
而这对于,一心想要将韩相之位,平稳地传给自己的儿子张平,再由张平传给自己的孙子张良,以成就张氏一族的张开地而言。
是绝对!绝对!无法接受的!
这是不可调和的根本性利益冲突!!
屁股决定脑袋。
在他选择拒绝的这一刻起,便已经注定了,他秦时墨钰,站到了张开地的对立面。
张开地之所以至今仍未曾想,弄死秦时墨钰。
不是因为他善。
而仅仅是因为,他没这个机会、更没这个能力!
但凡让这只混迹官场一生的老狐狸抓到了机会。
他下起手来,绝对比姬无夜那莽夫要狠得多!
至于张良
在这冰冷的利益争锋中。
无论是他张开地这个至亲的祖父,亦或是秦时墨钰这个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