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侠墨鈺心中微微一嘆。
可惜,朱元璋此刻尚未踏足绝顶境界,还达不到【天书】的收录標准,自己没办法从他身上薅天赋词条。
话说朱棣在原著中,好像比他强,还打败了宋帝昺来著。
朱元璋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后背的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
还以为墨鈺是想携著这无可匹敌的大势,顺手將他这个昔日宿敌,给一併捏死在此地。
刚刚斩杀了乾罗,赶回来的言静庵见此情景,也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娇躯紧绷,想要开口劝阻,可话到嘴边,却又想起了自己之前的迟疑。
生怕自己现在开口,非但起不到作用,反而会引得主公不快,火上浇油。
“若要杀咱,那便动手吧。”
朱元璋瞥了欲言又止的言静庵一眼,將腰杆挺得更加笔直,毕竟是他之前多少动过心的女人,脸还是要的。
他双手横握日月双刃,日月双瞳神光大盛,战意昂扬。
“但,別指望咱会束手就擒!”
群侠墨鈺却並未回话,转而扭过头,看向满心纠结的言静庵,淡淡开口:
“去帮一下玉如她们。今日动手的,一个不留。”
他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丝毫责备,更没有半句重话。
可听在心中有愧的言静庵耳中,却化作了山岳般的沉重压力。
已是慈航静斋斋主、天人圆满的她,在这一刻,竟不敢抬头去看自己主公的脸。
“是,主公。”
言静庵深深地低下了头,恭敬地应了一声。
便提著尚在滴血的长剑,转身化作一道白虹,冲入了最后的战团中。
群侠墨鈺目送言静庵的背影,静静看著远处的战局,头也不回地对身旁的朱元璋忽然开口道:
“劝降之类的话,我就不说了,那对你而言,只是折辱。”
“別在中原待著了。蒙元的文治虽一塌糊涂,但其武功,却还是很让人钦佩的。”
“向北,向西,或者向南,你自己选一条路吧。天下,其实很大。”
他顿了顿,看著战场中被言静庵刺死的向苍松,眯著眼继续道:
“当然,如果你想向东出海,也是可以的。高句丽、东瀛、琉球,你看上哪个,自己去拿。
反正你已是天人,御空而行,在海上也迷不了路。不过,別指望我给你提供船只。”
群侠墨鈺的语气中,带著一丝调侃,转而又道:
“嗯……我记得江南有不少世家大族,手里都握著庞大的船队。
在我解决完大都和上都,將『法会开回江南之前,你应该还是有点时间的。”
朱元璋彻底沉默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结局,或死战,或败逃,或被囚禁,或被废功,却唯独没有想到,墨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是一种怎样的气魄?
又是何等的蔑视?
竟將天下江山,视作可以隨意赠予的玩物!
朱元璋缓缓收起了紧握的日月双刃,与墨鈺並肩而立,同样將目光投向了远方那已经彻底一面倒的战局。
展羽在见到寒魄身死於言静庵剑下时,心神露出破绽,被上官飞一矛刺死。
单玉如更是不甘示弱,在符瑶红的帮助下,硬是赶在言静庵到来前,拿下了两个人头,还得以的瞥了她一眼。
她就是死,也不远被这个女人帮忙。
灭绝师太亦是斩了寒魄。
唯有冷別情,在厉若海谁都別来帮他的要求下,明白大局已定,这是自己最后一战的他。
反而放下了心中乱七八糟的东西,作为一个单纯的剑客,三尺青锋肆意纵横,反將厉若海压制了下来。
像是在告诉这些小辈,他们这些老傢伙,还是有点东西在的。
“你就不怕,我有朝一日,会席捲重来?”
朱元璋的声音有些乾涩,
“可別指望,咱会承你的这份情。”
群侠墨鈺耸了耸肩,轻笑一声:
“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