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军大营看似安稳,实则已在秦军兵锋之下绝地!
他自己一把老骨头,死则死矣,可他如何能眼睁睁地看著自己唯一的孙女,也陷於这等险境之中?!
公孙丽哪里知道祖父心中深沉的爱护与恐惧,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吼得当场愣住了。
她只觉得,自己满腔的欢喜与担忧,被祖父这当头一棒,给敲得粉碎。
不问青红皂白的斥责,刺得她心中委屈无比,清澈眼眸中,瞬间便已是水雾瀰漫。
“我……我是受师哥所託,来……”她咬著嘴唇,声音带著哭腔,试图解释。
“住口!”
公孙羽怒不可遏,他此刻心乱如麻,哪里还有半分听她解释的耐心,
“兵乱战危,他怎能让你来此犯险?滚!给我立刻滚回濮阳城去!!”
“祖父……”
公孙丽被他吼得娇躯一颤,心中委屈终於化作两行珠泪,滚滚而下,单薄香肩在寒风中微微颤抖,贝齿死死咬著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就在这祖孙二人爭吵之际,一直紧闭著的帅帐,其帐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掀开。
一道身影,从中走了出来。
那一瞬间,公孙丽仿佛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走出来的,並非是她所熟悉的那个,身著朴素黑衣、气度温和的墨鈺师兄。
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褪下了那身不变的布衣,取而代之的,是一套云纹重甲,外罩著一件玄色披风。
记忆中那张平凡耐看的脸,此刻,被一张青铜面具所覆盖,只露出一双不带丝毫感情的冷漠眼眸。
这一刻,韩国客卿暂时下线,受“信陵君”所託,代行其权,搅动魏国风云的魏墨统领六指琴魔,重现世间!
秦时墨鈺的目光,仅仅是在公孙丽梨带雨、我见犹怜的俏脸上,淡淡地扫了一眼,便毫无停留地掠了过去,最终,落在了公孙羽的身上。
“公孙將军的来意,我已清楚。军情危急,我便不做详述了。”
说著,他取下了腰间代表著无上军权的信陵君印信,声音陡然转冷。
“公孙羽,听令!”
公孙羽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