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又是哪家在为“河神娶亲”送葬。
方宇摸到袖中清风偷偷塞给他的,忽然觉得舌尖发苦。
这漫天神佛,原来都躲在宝殿里吹着仙风,谁耐烦看人间疾苦?
夜半三更,偏房的油灯早已熄灭。
方宇仰躺在硬板床上,盯着房梁缝隙里结网的蜘蛛。
白日里集市上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老妇磕破的额头、胖子腰间的河神玉牌、葫芦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
每帧画面都像烧红的铁签,戳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每月初五收童男童女”
清风的话在耳边炸响,方宇猛地攥紧被褥!粗布勒进指缝的痛感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怒火。
他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寒意顺着脚心直窜天灵盖。
窗外,人参果树的影子投在窗纸上,枝桠如鬼爪般摇曳。
五庄观的规矩是不插手人间这些事.
方宇喘着粗气,额角青筋暴突。
他想起狮驼国馊水桶里泡发的婴儿手掌,想起比丘国太医房里标记着产期的孕妇,想起清风说这潭水太深时闪烁的眼神
“去你妈的规矩!”
道袍被方宇狠狠甩在床上!
门刚推开,他身形已化作雷光跃出山门!
山道在脚下飞速后退。
方宇赤脚踩过溪涧,冰冷的河水没不过脚踝,却浇不灭心头那把火。
“一定要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