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本就冻得发僵的脸,听到这话更是唰地一下白了。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和被深深欺骗的怒意:“什么?钱?粮?开什么玩笑!上山前那个胖子王执事跟我说这里管吃管住,每天只用打坐练功就行!不然我怎么会跟你来这鬼地方?放我走!我不修这劳什子仙了!”
“呵”李二哞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短促嗤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走?进了这道山门,别说是不想修行,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挤都挤不进来!放你下山?行啊!”
李二哞突然凑近了些,那股子长期压抑下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他抬手指向平台外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语气陡然变得森然:“看见那下面了吗?下山的路只有一条,就是被人揪着后领子,‘嗖’地一声丢下去!脸着地还是脚着地,看你运气!除此之外,你这条命,这身骨头,就是卖给金门的!往后这辈子,好生伺候着内门的仙长们,脏活累活干到死!要怪.”
李二哞的手指不客气地戳了戳方宇单薄的胸口,指甲缝里还带着黑泥:“.就怪你自己没那份仙缘!‘次品无属性’?测出来那会儿没当场把你丢后山喂妖兽,都算长老仁慈了!还当自个儿是什么香饽饽呢?垃圾灵根就是垃圾灵根,懂吗?认命!”
这诛心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子扎在方宇心上。
他想起测试台上那灰暗死寂的石球,还有白胡子管事那厌恶的宣判:“垃圾一个!日后打扫厕所就是!”一股冰冷的绝望混杂着被轻视的怒火在胸中翻腾。
说话间,两人转过一个寒气更重的垭口,来到一处背阴的山坳。
山坳底端,紧贴着冰冷的山壁,孤零零地立着一间摇摇欲坠的柴房,以歪斜的原木和冻得发硬的茅草勉强搭建,四面漏风,寒风打着旋儿往屋里钻,比外面更加刺骨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