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南宫婉那“你当老娘傻?”的眼神,他立刻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啊!想起来了!血色禁地!俺在血色禁地里挖的!”
“血色禁地?!”
南宫婉心头猛地一震!再看方宇那空荡荡的、似乎还隐隐透着血腥味的袖管,空气中那股新鲜伤口混合着泥土和汗水的味道似乎更清晰了。
一个念头不可遏制地冒出来:他一个炼气期,为了这点土特产,在血色禁地那种地方.付出了断臂的代价?!
南宫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之前的怒火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冲淡了大半。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把上衣脱了!”
“啊?!”方宇懵了,这转折有点快。
“脱!”南宫婉加重了语气。
方宇心里骂娘,脸上却只能挤出为难又老实的表情,磨磨蹭蹭地解开破烂青衫的扣子,把上半身露了出来。
嘶——
南宫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饶是她见惯了生死,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新伤迭着旧创,纵横交错,深浅不一!有的地方皮肉外翻,深可见骨,有的地方是大片大片的青紫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强酸腐蚀过,留下狰狞的暗红疤痕!
最刺眼的,是左肩那处齐根断臂的伤口,皮肉焦黑翻卷,边缘还残留着诡异的墨绿色粘液痕迹,显然是新伤!新鲜得仿佛还在渗血!
这哪里是“一点伤”?这分明是刚从地狱血池里捞出来的模样!
“你这伤这胳膊.怎么回事?”南宫婉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微颤。
方宇低头瞅了眼自己惨烈的行为艺术展,随口胡诌:“哦,血色禁地里有怪物,可凶了,追着俺咬,没跑掉,让它啃了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被野狗撵了。
南宫婉的呼吸停滞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