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该说服父亲投降。
但更知道这是徒劳。
阿克图尔斯·蒙斯克,那个把权力看得比呼吸还重要的男人,宁可点燃整个克哈与泰拉帝国也不会交出权杖。
更何况.人类帝国真的会接受一个,手上沾满数十亿人鲜血的屠夫吗?
“呵”
瓦伦里安突然笑出声,笑声中带着一丝癫狂。
他想起父亲最常说的话:“权力不是给予的,是夺取的。”
但现在,他和他的父亲连夺取的资格都没有。
舷窗外,一艘人类帝国的护卫舰正在进行例行巡逻。
它的装甲上刻着对于瓦伦里安来说陌生的文字,并在恒星光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那光芒刺痛了瓦伦里安的眼睛,也刺痛了他作为继承者的自尊。
“或许.”
他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领。
全息投影被他关闭,转而调出了舰队人员名册,是时候做最坏的打算了,为了那些还值得拯救的人。
名单上第一个名字就是沃菲尔德。
老将军在返回舰队后,就前往了医疗舱接受治疗,其右臂换上了泰伦帝国最为先进的机械义肢。
瓦伦里安认为与父亲切割关系,用以保全效忠于他本人的士兵、军官,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突然,舱门战况。
“殿下!”已经完成救治的沃菲尔德来到专属舱室内,语气有些急促道:
“人类帝国那边.他们要求您立即前往涅尔瓦号。”
瓦伦里安的手指僵在半空。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星空,曾经的查尔、如今的废墟,现在成为蒙斯克王朝最好的警示碑。
金属廊道在瓦伦里安的脚下发出沉闷的回响,沃菲尔德走在他身侧,老将军的步伐比往日沉重许多。
舱壁上的应急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在提醒他们即将面对的命运。
“殿下。”沃菲尔德压低声音,粗糙的声线里带着少有的犹豫,“无论等会儿他们提出什么要求.但你得活着。”
“呵呵.”
瓦伦里安面露一丝苦笑,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袖口的金线刺绣,那是蒙斯克家族的徽记,现在却像某种讽刺的象征。
“活着?中将,你觉得我们还有谈判的筹码吗?”
沃菲尔德沉默了片刻,义肢的液压系统发出轻微的嘶鸣。
“至少.你不一样。”中将最终说道,目光扫过走廊尽头闪烁的监控探头,“你手上没沾过无辜者的血。”
“.”
太子没有回答。
转过拐角时,他们撞见一群正在休息舱外聚拢的陆战队员。
那些人看到高层出现立刻噤声,但只言片语还是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