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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雪初晴,春风习习,一列挂着军列标识的火车停在建成未久的津浦线南端起点站内。

十数道身影拄杖肃立,正是以中山樵为首的檀香山人。

“中先生,我等要随宫保北上赴京,为国除贼,你和克强、钝初身边的保护力量薄弱,要多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就南下九龙,或远渡东瀛,待我们功成事毕,再回来也不迟。”中山樵点点头,认真想了想:“靖波说的有理,我们这就着手隐匿形迹.放心!”

秦淮又望向一人,不说一字,却是取了一封信出来,递给了对方。

“秦先生大恩,受山夫三拜!”

挎刀青年郑重接过,双眼一红,刚想行礼就被秦淮托住。

“无须多礼,你我相识就是缘分,你持此信去川蜀寻到火窑,自能拜得名师,习会修炼元炁之法。”

说罢,秦淮便扭头登上了军列火车。

“靖波!大胜!义士们,大胜!”

瞅着端酒相送,罕见露出激动情绪的中山樵,秦淮笑道:“檀香山,再会!”

——

辛亥年,三月初一,京城。

隆冬已过,春分未至,零星点点的雨霏夹杂着片片碎雪,在料峭冷风中揉作一团。

天后宫庙会,津门南市几处长街皆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走江湖的手艺人穿街过巷,只用了一只老背篼便打包了自己吃饭的全部家当。

头顶的羊皮伞打满补丁,在风雪中摇摇晃晃,像极了如今的满清王朝,又仿佛是想要用那因伞骨颠碰发出的“咯吱”声告诉所有人,它已行将就木,快要倒下了。

两只勉强算得上暖和的老布鞋被一双大脚撑着,一步步走来。

这人一来,先是带来一串清脆的碰响,叮叮咣咣的,原来那背篼一角还悬着颗龙眼大小的铃铛,似乎是某种招徕生意的手段。

眼瞅着年节的热乎劲儿刚过,却又因庙会重新热闹起来的街市,手艺人走到前门大栅栏,挑了块儿暖和的空地,随手将背上的背篼搁下,露出一袭洗的发白的青衫,稳了稳头顶的帽子,拢了拢袖口,从背篼里取出一折椅打开坐下,将吃饭的家伙什儿摆出来规整好,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一桩又一桩的生意便找上了门来。

只见手艺人打背篼里取出几块泥巴,几个手指飞快捏弄,比变戏法的彩门签子还灵巧,不多时,一个又一个活灵活现、纤毫毕露的泥人娃娃便在他手中生了出来。

“你就是泥人张?”

正在这时,一个头戴熊皮帽,身穿长衫大褂的壮硕男子站到手艺人面前,拉长的影子将其整个人覆住。

“呦,客官好眼力,想来点啥?”

泥人张眨巴眨巴眼睛,笑呵呵地说。

“听说你这里有能替死还生的泥人,我想来一个。”

男子说话爽利,直来直去,也没绕弯子。

泥人张打量着虎背熊腰的壮硕男子,咂了咂嘴,点头道:“没问题,一千两银票,不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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