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大青对脏东西感知很敏锐,如果真有邪祟来索命,我肯定立马跑去找毕摩苏尼,或者像军爷一样的能人,总不至於真坐以待毙。”
货郎拍了拍身边的巨蛇,坦然回道。
“那要是跑不掉呢?”
秦淮从他手里接过黑漆漆的陶罐,入手微凉,还带著点刺痛,几乎瞬间就让他想起了触感相似,但刺激更加强烈的漆黑皮卷。
“跑不掉那就死唄,生死有命,既然已尽过人事,最后的结果,其实像小人这样的乡野村夫,也改变不了什么。”
听到秦淮追问,货郎倒是看得很开,没有太过纠结:“军爷,这罐子虽是古物,但西京城里的大人们说上面的图案纹样不吉利,值不了几个钱,你要是想要,隨便给点就成。”
“不吉利?”
秦淮摩挲著常人巴掌大小的陶罐,拿起来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圈用未知顏料描绘出的褻神仪式,只是瞧著就令人觉得图案主体特別可憎。
而在陶罐的底部和瓶沿,还刻有几个奇特符號,虽然与漆黑皮卷上的那些淡灰色字符並没有重合,可隱约间却有些许相似之处。
更让秦淮意外的是,这个陶罐密封性很好,轻轻一摇,甚至还能听到里面液体撞击罐壁的声音。
直觉告诉秦淮,这个陶罐肯定跟巴虺有关。
“东西不错,我买了。你也要去广都驛?”
从腰间摸出一颗分量十足的金豆子拋给货郎,秦淮顺势问道。
“是要经广都驛回雅州老家,军爷可还有事?”
货郎伸手抓住金豆子,放嘴里用一咬,確认过真假后,这才珍而重之地放进怀里,回答道。
“既然同路,那便结伴同行吧,这地界儿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正需人引路。不过你放心,咱家好歹有一身勇力,哪怕遇到山匪劫道,虎熊拦路,也能保你平安。”
“军爷说笑了,这条官路是有名的茶马古道,除了在邛崍百丈关过往客商需缴过路捐外,並无什么山匪,倒是林子里的畜生確实恶得很,既然军爷施恩,那小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货郎倒是半点不扭捏,轻轻吹了个口哨,那暗青巨蛇就爬上车厢顶,团成一盘,沉默得像个雕塑。
接著,秦淮就拉著他坐到雨篷下,盛了碗肉粥递过去:“我叫秦武,身份呢,你也清楚,一路上你叫我武爷就行。”
“谢武爷照顾,小人阿什,曾是雅州的养蛇人,后来家中遭了变故,不得已做了脚货郎,只有大青一直陪在身边。”
见秦淮客气,阿什应对也很得体,当即双手接过粥碗,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