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刚的五头蛇魈就是从那个缝隙里钻出来,又溜走的,秦淮试了试这缝隙大小,发现宽度能勉强容纳自己这具寄体,但高度差太多了,只有巴掌长,除了爬行动物,其余生物都很难在这种岩缝中自由活动。
秦淮以刀作铲,搬运碎石,挖开了好大一个窟窿,却没成想通道內塌方严重,他刚清出空间,就有大块碎石落下,將缝隙堵住。
忙活了半天,秦淮最终还是放弃了在缝隙內匍匐爬行,离开此处的方法。
毕竟不清楚前路情况,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他这具过於雄壮的寄体,又很难在狭窄岩缝中自如活动,要是在阴沟里翻了船,未免太不划算。
但其实秦淮明白,只要自己喝下那陶罐中的黑液,变为蛇魈,就能轻易通过这岩缝,离开这个地方。
“如果事情真有这么简单的话,那蛇之敏的『敏』字,体现在哪里呢?”
秦淮静下心来,细细想著自进入洞穴来见到的一切,总感觉有些东西被他刻意的忽略了。
“是壁画上的仪式?还是最开始那些邪性的石刻?”
见识过那几位招討卒现在的状態,秦淮还是坚持自己判断,不觉得只要是个人顺风顺水地找到这里,喝下陶罐黑液变成蛇魈,就能进入巴虺的国度。
能被杀部评为黑级的悬赏,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但就在这时,秦淮突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痒,他將手中青锋插进地面后,伸手挠了挠,只觉得有什么尖锐的物体从脸皮上刮过,甚至还將其扯了一小块下来。
秦淮面感微凉,就好像血肉裸露在了空气中那般,紧接著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大手不知何时紧致皱缩了一圈,指甲伸长变硬,瞅著跟蛇魈的爪臂有几分相似。
而那短匕般的指尖尖端,还掛著一小块纹理清晰的蛇鳞.
“蛇化?魔染?是因为那些挥发的黑色液体?”
只是瞬间,秦淮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异状是因何而来。洞室內的奇特臭味尤其浓重,这意味著有不少黑色液体已经挥发,以细小液滴的方式存在於空气之中,哪怕秦淮不主动饮用,被动呼吸也会將它们带入体內。
“还好我有泉醴。”
秦淮面色如常,直接从腰间拽下葫芦,拍开封口,咕嘟咕嘟將里面的液体喝了个乾净。
泉醴入喉,异状顿消,但不知为何,秦淮总感觉这次的泉醴有些腥涩味道,不过现在身处洞室,他只当是环境影响,没有太过在意,拎著巨剑就返回到了最外层的巨大空穴。
他有种莫名的预感,想要真正通过这道名为“蛇之敏”的考验,非得从最后那副记载了混乱屠杀的壁画入手不可。
重新站到那副壁画前,秦淮静静看著那些动作癲狂、神情扭曲的巴虺信徒,视线在那几个隱藏在宽大斗篷中的褐色人影上定格了许久,最后落在九座石质高台中央,那若隱若现的巨大虚无门户上。
“如此血腥疯狂、充满痛苦的祭祀,召开的门户,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