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闻到了一丝从那东西身上射来的视线,尝到了那视线上令人忍不住不停战栗的恐怖气息,也看到了那东西轻微移动而带来的怪异旋律。
“砰~砰砰~砰!!”
秦淮感觉它距离自己很远很远,可它的旋律又是那么的迷人跟清晰。
他无法在现实中找到这旋律相对应的参照物,硬要说的话,那在魔染幻境中,那血修罗的嘶吼、酗恐明王身上燃烧的火焰跟这东西有一点点的相似。
可这东西远比现在的秦淮强大太多太多,弱小的寄体在它面前简直就是沙子跟山峰的差别。
“这就是巴虺?”
近乎直觉的判断从心底涌现,哪怕秦淮此时根本无法了解自己感知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仍下意识地放松了心口对那点魔染念头的压制。
紧接着,他那扭曲在一起的五官感知,居然莫名的恢复正常了。
就在这一瞬间,秦淮仿佛感觉到那高居天空深处的巴虺瞥了自己一眼。
但此时他无暇顾及这些,他的绝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对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随着秦淮不断扭动,那身子就像蛇一样往上挤,费了好一番功夫他总算是从中挤了出来。
然而那如水波般荡漾的空气却没有恢复,甚至波动得更加剧烈,互相对撞、撕扯出无数黑色的细小裂隙。
全身血肉直接暴露在空气之中的秦淮疼得无法呼吸,四肢百骸如同刀割般疼痛,整个人都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下一刻,一种极其恐惧的绝望气息从高台中央的漆黑裂隙弥漫开来,其仿佛有着某种强大气压,秦淮附近的所有一切都伴随着吱嘎声,无数骸骨被压碎、推开,流散成满地骨屑。
挣扎着咬牙从地上爬起的秦淮颤抖着伸出手打开酒葫芦,哆哆嗦嗦地开始将里面的泉醴灌入口中。
清凉的泉醴在秦淮喉间顺滑而过,没过一会,他浑身上下就已经被白嫩的细密小鳞给完全覆盖。
从储物道具里拿出宽大黑袍将自己现在这副骇人寄体罩住,秦淮看了一眼被锁链捆住的整套蛇皮,强打精神把它取下,再收好台面上的杂物,直接一头往那面前已经成型的虚无门户倒去。
咕嘟咕嘟
伴随着阵阵气泡声,秦淮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再度醒来之时,身边已被一条数十米长的巨型蛇魈团团围住。
在蛇魈的头顶站着一位包裹在宽大斗笠里的蛇人祭祀,满是伤痕的细长爪臂抓着一根权杖,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幽绿瞳孔正紧紧盯住秦淮体表泛着淡淡金色的鳞片。
“我是【蛇邑】的祭司,伊伯,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现身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引导你完成接下来的‘蛇之试炼’,收好你的蜕皮,跟我走。”
紫色蛇信吞吐不定,传出嘶嘶作响的空洞声音。
此时已是蛇虺属种的秦淮自然听得懂这个蛇人在说什么,当即点点头,尾巴一撑,从地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