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起沙砾,打在人们干裂的皮肤上,发出窸窣的声响。
这是这片死寂中唯一活跃的东西。
有人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渗血的嘴唇,唾液混着血水滑过下巴,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继续迈出下一步,再下一步。
十几公里远,毕方城的第一城墙的轮廓在天际线上若隐若现,像海市蜃楼般虚幻。
没有人加快脚步,没有人流露出期待。
他们只是走着,用尽最后的本能,走向那个或许同样虚无的终点。
在这片被遗弃的土地上,他们连死亡都忘记了,只剩下行走本身——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比任何丧尸都更彻底地夺走了他们的灵魂。
暗哨地堡内,收到指挥部命令的排长,带着五个士兵,从另一头的出口爬出来。
“分头多找几个人了解一下情况,十分钟后回来,交换信息!”
“是!”
六个人分散开混入人群,排长也找到了一个年轻人拦住。
“小兄弟,你们从哪儿来的?”
年轻人听到声音之后,茫然的抬起头,看向排长时,也看见了他身上的枪支,本能性的躬下身子,身体抖得像是柔弱竹竿被风吹一样,声音小得像是蚊蝇一般。
“大爷,我,我,我们是被堕落城赶出来的!”
“堕落城?阜市西边的那个平原城?!”
“是,是的!”
“你们城主为什么会把你们赶出来!?”
“说,说是粮食不够吃了,就,就把我们赶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5天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