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亢奋的大吼大叫,扣动扳机的手指没有松过。
虽然步枪弥补了不足,可丧尸是没有恐惧的。
前面的倒下,后面的立刻踩过同伴软塌塌的尸体,速度几乎不减。
那张开的嘴、伸出的爪子,在弥漫的血雾背景里显得更加狰狞。
子弹打穿一个,可能只是让它踉跄一下,除非直接掀开头盖骨,或打断他们的双腿。
它们沉默(嘶吼被枪声淹没)而固执地往前涌,不断填补着子弹撕开的空白。
“换弹!他妈的别停!”
班长的吼声嘶哑得像破锣。
最初的紧张,在震耳欲聋的枪声、扑面而来的硝烟味和眼前血肉横飞的刺激下,开始变质。
士兵们眼睛里开始爬上血丝,呼吸变得粗重,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亢奋。
装弹的动作越来越快,枪托抵肩传来的后坐力变得熟悉甚至有种奇异的安抚感。
“来吧!狗杂种!”
一个年轻士兵打空了弹匣,一边手忙脚乱地换,一边从喉咙深处挤出低吼。
士兵们不再去看那些扭曲的脸,只是死死盯着准星里那片涌动的黑色。
然后扣下扳机,看着目标炸开、倒下。
黑色的潮水,就在这疯狂喷吐的金属烈焰和不断堆积的尸体中。
一寸一寸,顽强地、沉默地,淹到了土墙脚下。
当第一只青黑的手,“啪”一声,搭在了粗糙的夯土墙面上。
真正的碰撞,这才开始。
“把它们打下去!别让它们上来!”
六米的高度,终究没能彻底拦住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