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不给他就敢把你棉袄扒了换钱去。
这类人越来越少了,北平的治安虽然没有津门那么好,但协管局也不是吃素的,街面上很少还能见横行一时的大混混,没了混混撑腰,这部分拉车的也就没了生存土壤。
“文爷,文爷!这眼看都晌午了,不吃饭了?”
文三儿摘下盖在脸上的帽子,“吃饭?我他妈早上吃了一碗馄饨外加仨烧饼,这一上午都没活儿,我肚子里还顶得慌呢!”
一说到“馄饨”、“烧饼”这类词汇,文三儿就感觉肚子一阵叽里咕噜,饥饿感更胜几分。
受南边遭灾的影响,北平的洋车夫队伍又壮大了。
拉车的人多了,要的价低了,可坐车的人并没有增加,甚至还有减少的趋势,文三儿的日子不太好过。
旁边的人嘲笑道:“文爷,我前段时间可还听你说,你跟东便门驻巡所的交情好着呢,嗯,还有绸缎庄的老段掌柜,现在老段掌柜没了,东便门驻巡所那边也不见你去瞎白话了,怎么着,您这是不打算当爷了,改跟我们这帮穷哥们儿混了?”
文三儿不屑道:“呸!我一听你张嘴说那话,就知道你是盘上不了桌的狗肉,交朋友处哥们儿,谈的是穷富吗?我跟老段掌柜的交情,是我看他有钱,还是他看我没钱?段家出了事儿,老段掌柜那帮有钱的朋友,有几个去吊丧的,可文爷我去了!这才叫交情,且学去吧你,我是跟林司令官一个桌上吃过卤煮的,甭管到了什么时候,你也得叫我一声文爷!”
他嘴皮子利索,这番话说的有里有面,说的旁边车夫脸皮耷拉下来。
就在这时候,一大群人从车站涌出来,一排小车已经在路边等待。
四周的协管员、巡警和宪兵乌央乌央。
文三儿当时就有种感觉,弄不好是林爷来北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