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个道理他很明白的。
我眉头一皱,突然问道:“爸爸,摸着石头过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摸着石头过河,就是不知道河里水深水浅……”
老爸不防有诈,随口给我解释,一眼瞥见我满脸狡诘之色,顿时就明白了,笑骂道:“崽哎,还跟爸爸玩心眼啊?想到什么你就说。”
严主任也望着我,眼里大有鼓励之色。
每次见到我,都能给他意料不到的惊喜。两位主任当然尚不至于将我当成可以坐而论道的朋友,这个“小天才”的定位,却是跑不掉的了。
“割资本主义尾巴是割私人的尾巴,不是割公家的吧?”
由一个七岁小孩嘴里说出“割资本主义尾巴”,所有人的嘴巴都张得老大,一时忘记了回答。
讨厌,每次说话都要拐弯抹角,残杀鄙人不少脑细胞。看来得给大伙来点狠的,将他们的惊讶诧异通通都堵回去。
“割资本主义尾巴,你……你又是听谁说的?”
我挺了挺胸,装出很了不起的样子,得意洋洋地道:“周伯伯说的。周伯伯可了不起啦,什么都知道。还有啊,很多东西,书上都写得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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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主任大笑起来:“哈哈,差点忘了,你有一位很了不起的先生呢。晋才,这倒是我们少见多怪了。人家小俊如今可是博学鸿儒啊,书读得多呢。”
我的牙又有点痒痒的。
严太爷不愧是严太爷啊,夸奖之余还不忘戏谑小辈一把。
老爸挠挠头,笑道:“那你说说,什么私人公家的?”
我眼望严主任,不说话。
严主任大手一挥,笑道:“嗨,小俊那意思是说,割资本主义尾巴是针对个人,不是针对集体。稻田养鱼,咱们可以公家来搞。”
“公家搞?”
“不错。整个大队一起搞,收成也归集体所有。”
“那……收成之后,上缴公社多少,大队自己留下多少?”
“上缴?公社没有投入,就不用上缴,全归大队所有。只要交够今年的公粮就行了。”
老爸是柳家山人,自然没意见。
严主任办事雷厉风行,说道:“晋才,你叫人把支书、大队长都找来,咱们这就商量个办法出来。别误了节气。”
“姐夫你坐,我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