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在宝州地区这样闭塞的内陆地域站出来行联产承包,是需要冒一定政治风险的。而我提出的“包产到户”、“包干到户”,是比“三包一奖”更彻底的责任制,也就是要彻底打破现行的农业生产模式。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生产工具和劳动成果再分配的问题,而是触及最根本的体制问题。
难怪老爸要震惊犹豫,又是一次“敢为天下先”啊!
但我认为,已经是时候了。去年年底搞了个大棚养殖,颇获成功。但很显然,不能指望一两个点子就搞活向阳县这样一个拥有五十万人口的农业大县的经济。只有彻底解开向阳县广大农民的束缚,焕发他们的生产激情,才能真正动全县的经济增长势头。这个联产承包的事情,不能再拖。
“爸,你还记不记得周先生说过的那句话?”
“哪句话?”
老爸有些愕然。周先生说的话多了去了。
“富贵险中求。”
我盯着老爸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
咱们老柳家,上溯五代,甚至六代七代八代都是农民,没有一个朝中做官的亲戚。要想在官场上出人头地,依赖的只能是自家的能耐。做出耀眼的成绩,让高层的大佬来赏识。
“爸,你三年前只是一个技师,又怎能想到,有朝一日会坐在县革委主任的位置上?干吧,原本一所有,大不了再一所有好了。难道还能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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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卯足劲给老爸打气。
老实说,要不是我清清楚楚知道今后数十年政治大局的走势,未必就敢这么怂恿老爸。县革委主任虽然只是七品,也是个“百里侯”,在向阳县做个衙内还是蛮舒服的。
老爸哈哈一笑,血性被我激了起来。
“好儿子,有男子汉的担当了。行,这事干了!”[
我舒了口气。这第一道坎也是最难过的一道坎,算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