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目光垂在截趾的伤口处,仿佛那里还凝着二十七年前的冰雪。
病房突然一下陷入寂静,房间里只有靠墙的暖气片发出轻微的嗡鸣。
一时间病房里的人,都对这位老兵肃然起敬。
50年的时候,这位也才刚好满十八岁。
十八岁少年单衣薄靴踏入零下四十度雪原,保家卫国。
当手触到暗紫色皮肤时,方言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二十多年前长津湖呜咽的北风,埋藏的冷意从皮肤深处漫出来。
方言晃了晃头,再次让自己回归到一个医生的专注和冷静。
他对着老兵问道:
“饮食和睡眠方面,影响大吗?”
老兵听到问题后,笑着说道:
“我这个人天生就是乐天派,实不相瞒,除了感觉下肢发凉外,我精神好,吃的香,一点都没啥不太好的感觉。”
方言对着他问道:
“疮口疼痛感不明显吗?”
老兵说道:
“很轻,就像是被冻木了似的。”
方言点点头,然后对着老兵说道:
“你张开嘴,我看看你的舌头。”
方言看了下患者的舌头,发现苔薄白。
接着方言又给他切了一下脉。
两只手都是脉沉细。这会儿医护人员也弄了两个热水袋过来了,方言摸了摸温度刚刚好,然后一个放在了患者伤腿的脚下面,一个让他放在了膝盖上。
老兵这时候对着方言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