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春芳神色有所松动,方言放缓了语速:
“再说您教我医术,关键是要理解其中的精髓,而不是非得在身边盯着。现在交通和通信都方便,我回南洋后,把学习心得写成信寄给您,您批改后再寄回来,这不就跟当面教学一样吗?”
“要是遇到实在弄不懂的地方,我随时买机票回来向您请教,这样既不耽误您休养,也不影响我学习,您说是不是更稳妥?”
他顿了顿,看向一旁猛点头的阿继,笑着补充:
“再说阿继还需要您指点呢,您要是跑去南洋,他一个人在香江连针都拿不稳,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可怎么办?您留在这儿,既是坐镇春芳堂,也是给这些后辈留着主心骨啊。”
阿继连连点头,然后又一瞪眼:
“不是……我怎么就针都拿不稳?”
虽然阿继有些不爽,但是方言的话明显是打动了李老爷子。
言趁热打铁,指了指桌上吃剩的饭菜:
“您看您今天吃的这些都是正儿八经的中餐,南洋那边顿顿都是当地口味,您这肠胃能适应?”
“一顿两顿还行,长久了哪能遭得住?”
他又拿起老爷子的搪瓷茶杯晃了晃,“再说您离不开这紫砂壶泡的普洱,南洋茶楼全是红茶,怕是您也喝不舒服。”
阿继也凑上前拽了拽爷爷的袖子:“就是啊爷爷,上次您去濠江看堂叔,光是换了水土就拉了三天肚子,南洋比濠江远十倍呢!”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对了!还有您是霍先生给了钱的中医顾问,他虽然不是经常找您,但是您走了过后,万一他找您找不到了,那这事儿怎么办?”
李春芳盯着窗外香江阴天,手指在桌沿敲了敲,突然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看来是老头子我逞强了。”
他转头来到电话机旁,拿起话筒对着方言说道:
“我让人把家里的写的一些心得笔记拿过来,都是我在这里教徒弟用的,相信以你的聪明肯定能看懂,就带回去吧。”
方言站起身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