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打开瞧瞧!这是我们家老爷子传下来的镇纸,说是有些年头了,瞧着雅致,您或许用得上。”张忠孝对着方言说道。
镇纸?
方言点了点头,然后把盒子打开。
刚掀开盒盖,一股淡淡的樟木香气漫了出来。
然后就看到里面的物件了。
那镇纸长约六寸,宽一寸有余,是块通体黝黑的犀角,质地细腻如墨玉,在光线下泛着暗哑的光泽。
角身一侧用阴刻手法雕了株寒梅,瓣舒展,枝干苍劲,刀法利落却藏着股内敛的华贵。
方言眼神好,他在梅枝间隙发现刻着一行极小的篆字:
‘和硕亲王府藏。’
方言眼皮跳了跳,发现字迹深处还残留着很淡的朱砂痕。
方言翻过镇纸继续看,忽然在镇纸底部摸到一处凹陷,继续翻转过来,看到竟有一行更细的字:
“乾隆四十五年,江南织造呈进”,旁边还刻着一枚模糊的“和”字小印。
他抬眼看向张忠孝,对方笑道:
“方大夫懂行?不瞒您说,这物件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他早年在北平做古董生意,听说这东西是当年抄和珅家时流出来的,后来落到一位王爷手里。民国时时局乱,王爷家后人就把东西卖了。”
“后来到了我爸手里,就带着它去了台湾,后来他又送了我家一个亲戚,不过亲戚转头拿去卖了,他又从买家手里赎了回来,最后放在了家里。”
方言一听没想到这镇纸还这么曲折的故事。
张忠孝补充道:
“家里人都说,这犀角镇纸当年是江南织造特意给和珅刻的,您看这梅,和珅不是号‘嘉乐堂主人’吗?听说他最爱画梅。后来和珅倒了,抄家清单里有件‘犀角刻梅镇纸’,估摸着就是这个。”
方言恍然,再看那寒梅雕刻,果然透着股刻意讨好的精致,却又在细微处藏着皇家器物的规制。
犀角本身已是稀罕之物,再加上这“和珅旧藏、王府流转”的来历,价值早已不能用金钱衡量,而且关键是这玩意儿是传承有序的。
怎么传下来的张忠孝说的明明白白的。
“今天送给方大夫,希望方大夫能喜欢。”张忠孝对着方言说道。
方言赶忙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