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昌化石，你看这红得像鸡血的斑块，是‘鸡血石’的伴生料，虽不及正经鸡血石金贵，但刻出来的印章钤在纸上，红褐相间，透着股古意。”
“还有这块寿山芙蓉石，”老季捏起块粉白色的石料，像捧着团凝固的云，“你摸摸，跟婴儿脸蛋似的滑嫩，这是老坑料，密度高，刻完了上点蜡，能润得像块玉。古时候一些官员，最爱用这料刻私章。”
方言入手掂量了一下，还挺称手，不过他也分辨不出这里面的门道，只能靠感觉来。
最后老季他从包里掏出块黑沉沉的东西，放在桌上“咚”地一声：
“压轴的来了，浙江的墨晶石，你看这黑，纯得发乌，打光都透不过去。刻白文印最显精神，盖在红纸上，黑白分明，像幅小水墨画。”
把东西都放在桌子上，方言伸手挨个摸过去，青田石带着凉意，昌化石的红斑像凝固的血，芙蓉石温润得像块冻脂，墨晶石则沉甸甸的，透着股沉稳劲儿。
“外行人看颜色，内行人看石性，”老季笑着说，“你要是想常常用，就选青田石，扛造；要是想留着把玩，芙蓉石最养人。”
方言的指尖在几方石料上逡巡片刻，最终停在那块寿山芙蓉石上。
他把石料托在掌心，粉白色的石面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莹光，像浸过晨露的瓣。“就它吧，”
方言拿着石料，感受着温润的边缘。
老季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青田石太硬，刻起来少了点随性；昌化石的红纹虽俏，却少了几分沉静；墨晶石太沉，揣在兜里像块铁。倒是这芙蓉石，看着软，摸着手感绵密，刻出来的字怕是也能带着点温吞的劲儿。”
方言哭笑不得：
“我可没想那么多，就感觉看它最顺眼而已。”
当然了，前世他也是听过寿山石的，想来应该是好东西，这次随机挑选就选到它了。
既然拿了老季寿山石，还有之前一直找他帮忙也没给人家好处，今天这次到家里来了，方言就从书房里面，选了件礼物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