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这儿,”方言坐进副驾,指着仪表盘,“左边是速度表,中间小表盘是油量,右边是水温。钥匙插进这个孔,往右拧到底。”
朱光南捏着钥匙的手微微发颤,试了两次才对准锁孔。
“咔嗒”一声,仪表盘的灯突然亮起来,绿色的指针在黑底上跳了跳,吓得他手一缩。
方言对着老丈人说道:
“通电了,现在踩住这个踏板,再拧一下钥匙启动。”
老丈人照做。
发动机“嗡”的一声醒过来,声音不像吉普那样“哐当哐当”,倒像只闷头干活的大蜜蜂,稳稳地在车头里震动。
朱光南盯着方向盘,手心沁出点汗一时间紧张的有点大脑空白,问道:“不是……这……挂挡在哪儿?”
“您脚边,左边是离合,中间刹车,右边油门。”方言指着脚下的踏板,“挂挡杆在这儿,往前推是一挡。”他伸手帮着挂进低速挡,“松离合的时候慢点,给点油……对,匀着劲儿来。”
朱光南咬着牙慢慢抬离合,轿车突然往前一窜,吓得他赶紧踩刹车,车“咯噔”顿了下。
围观的人吓一跳,傅照君在车外喊:
“老朱别怕,慢慢开!”
方言说道:
“别紧张,和开吉普一样的。”
第二次就顺多了。车像只听话的大狗,慢慢悠悠地沿着胡同往前挪。朱光南盯着前方,嘴抿得紧紧的,方向盘在手里把得笔直。
然后快速拐弯来到了大街上,这会儿大街上已经没啥人了,车也少的可怜,空荡荡的。
朱光南总算是适应过来,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开始朝着前面大街上开去。
速度起来后,夜风“呼”地灌进半开的车窗,朱光南下意识握紧方向盘,却发现这车比想象中稳当,就算碾过路边的小石子,车身也只是轻轻晃了晃,不像吉普那样能颠得人蹦起来。
“您看,顺着路灯开就行。”方言指着前方,“这方向盘轻,稍微打一点就有反应。”
朱光南试着把车速提了提,仪表盘的指针慢慢爬到三十,发动机的声音还是稳稳的,像远处传来的闷雷。
街两旁的杨树往后退得越来越快,叶子在灯光下闪着光,他突然笑出声:“这比坐吉普车舒坦多了!”
开到路口,有点慌:“要不要减速?”
“不用,慢慢过就行。”方言帮他轻点了下油门,“您看,这刹车灵得很,踩一点就有。”
果然,快到对面时,朱光南轻轻踩下刹车,车“嗤”地慢下来,稳稳停在白线后。他扭头看方言,眼里带着点得意:“这玩意儿,操作起来确实还真不难!”
他们两人就开车在城里转了一圈。
往回开时,他胆子大了些,甚至敢松掉一只手揉了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