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吃到差不多的时候,朱良春居然主动提起了这事儿。
“刚才我听说,最近你在治一个脑胶质瘤的患者?”朱老对着方言问道。
方言放下碗筷,说道:
“对,回来的路上我还听陈师兄说呢,说您前些年治疗过一个。”
朱老点了点头:
“嗯,确实有一个,但是……效果不太好。”
“……”方言一怔,也就是说,这病朱老还是没处理好。
他问道:
“后面怎么回事?”
朱老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治疗后,病情没有发展,但是没有好转,所以最后病人还是选择做了手术,然后切除后十个月,人就走了。”
方言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心里那点刚燃起来的希望像是被泼了瓢冷水。
他原以为朱老能有什么独到的法子,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
“手术不是说位置太深没法切吗?”陈幼清在一旁插话,显然也记起当年那病例的棘手之处。
朱良春夹了一筷子青菜,慢慢嚼着:
“后来病人家里找了上海最好的脑外科专家,冒险动了刀,说是切了八成,但术后并发症来得凶,感染、脑水肿全找上了门,最后还是没扛住。”
他放下筷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时候我就说,这病就像老树生了蛀虫,要么眼睁睁看着它枯,要么凿开树心除虫,可树心一破,树也就活不成了。”
老胡在旁边听得直皱眉:“这么说,这病就没治了?”
“也不能说没治,”朱良春看向方言,“只是得认清楚,咱们能做的不是‘根治’,是‘续命’。让病人少受点罪,多活些日子,这就不算白治。”
方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过了几秒后,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