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倒是他这个情况,应该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吧?”
“嗯,听家里人说有些年头了。”廖主任点头道,然后问道:
“你有没有把握??”
“人都带过来了,先看看吧,还有老贺老陶他们在这里,都是有治疗癌症经验的人,我们待会儿看完討论一下。”方言回应道。
听到方言的回答,廖主任点了点头,他对著方言说道:
“我就在旁边,我看你们治。”
廖主任这个意思是,要看著方言他们来处理,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他就要启动其他预案来处理了。
这边商量完了过后,方言回到病房里,这会儿病人已经躺在床上了,就这么上个床的功夫,他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什么情况?”方言问道。
一旁的患者妻子对著他说道:
“他现在就是这个样子,最近三年时间身体各方面越来越严重了,吃过很多药也没啥效果,现在整个人都虚了。”
“他双手举过头顶,立马就会闭气晕厥过去,自己走十几步,就要一个劲喘十几分钟才能缓过来。”
这下给方言整惊讶了,这得多虚啊?
方言打开之前检查的病例,里面最新的是香江医院那边的病例单子,然后还有好几家国外的病例单。
检查报告一堆,上面最显眼的隱私用同位素扫描,確认甲状腺癌颈转移,他甲状软骨上方肿块有杏子那么大,下方的肿块有桌球那么大,右边脖子上还有个鹅蛋大小的肿块,呈现凹凸不平的样子。
他的报告上还写著胸口四肢都有泛发脂肪瘤。
而且在治疗前还確认他有三十年的支气管炎。
在国外放疗后,出现耳聋失聪的情况,后来一直到香江都还没好,现在稍微能够听到一些了。
不过胸口和胃又出现了烧灼感。
流的鼻涕里面还有血。
並发剧烈的右偏头痛。
方言感觉这病人身上的毛病还真是不少,他对患者说道:
“能把衣服脱了,让我们看看身上情况吗?”
一边说方言还对著他一顿比划,现在患者明显是出於一个耳朵不太好用的阶段,最后还是患者妻子凑到他耳朵边大声吼起来,患者才明白方言的意思。
司马先生费力地抬了抬胳膊,几个保鏢连忙上前帮忙,小心翼翼地將他的睡衣解开。衣服滑落的瞬间,方言、贺普仁和老陶的脸色都凝重了几分,他胸口、腰腹及四肢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脂肪瘤,大的如同是炒板栗,小的如同蚕豆。
这些脂肪瘤或散或聚,皮肤表面泛著淡青色,用手轻轻一按,能感觉到皮下的硬结滑动,鬆手后又恢復原状。而颈侧的三个肿块更显狰狞:甲状软骨上方的杏子大小肿块死死贴在喉结旁,质地硬得像生铁块,按压时司马先生疼得浑身一颤,喉咙里挤出含混的痛呼;下方桌球大小的肿块边缘稍软,却能摸到明显的凹凸感;最棘手的是右侧鹅蛋大的肿块,不仅將颈侧皮肤撑得发亮,还向下延伸到锁骨处,与周围的脂肪瘤连成一片,推之不动,边缘早已和肌肉粘连。
方言然后开始询问病史。
患者的妻子对著方言说道:
“他就是吸菸吸出来的,很早就开始吸菸,起码四十多年烟龄,得病了后还是每天两盒的。”
“而且还喜欢吃冷的东西,冰淇淋,冷饮,冰镇的水果,每天要吃爽才算完事儿。”
方言点了点头,对著患者妻子问道:
“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
“大概是五年前吧。”患者妻子蹙著眉,努力回忆著细节,声音里带著懊悔,“那时候他脖子上就长了个小疙瘩,跟黄豆似的,不疼不痒,他自己也不当回事,说就是『上火起的结子』。我们那时候在国外,给他找了家庭医生看,也说是良性的脂肪瘤,开了点消炎膏就让回来了。”
她伸手抹了把眼角,语气更沉了些:“后来那疙瘩就慢慢长,一年比一年大,三年前长到鸽子蛋大小,他才开始觉得不对劲,说话声音变哑了,吃硬东西也费劲。再去检查,就確诊是甲状腺癌,已经转移到颈部淋巴结了。”
“这五年里,治疗就没断过。”她掰著手指细数,“先是在欧洲做了第一次手术,切了甲状腺和附近的淋巴结,可没过半年,脖子另一侧又长了新的肿块;后来换了靶向药,吃了三个月,皮疹起得满身都是,连眼睛都肿得睁不开,只能停了;再后来又去做放疗,放疗完耳朵就聋了,肿块倒是消了点,可停了不到两个月,反而长得更快,还出现了偏头痛、鼻涕带血的毛病……”
司马先生躺在病床上,听著妻子的话,浑浊的眼睛里泛起红血丝,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含混的“呜呜”声,颈侧的肿块隨著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看得人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放疗后他的身体就垮得特別快。”妻子的声音带著哭腔,“以前还能自己走走路,现在走个十几步就得喘半天,上个月试著把双手举过头顶,刚抬起来就晕过去了,医生说是肿块压迫气管,加上肺功能太差导致的。”
她指著司马先生胸口的脂肪瘤:“这些疙瘩也是放疗后冒出来的,一开始就胸口有两个,现在四肢、腰腹全是,医生说跟免疫力低下有关係,可也没好的办法治。”
方言一边听一边在病历本上快速记录,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这时候贺普仁对著患者妻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