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袜子的瞿芸萱吓了一个激灵,“你干啥!”
董学斌讪笑道:“咳,去个厕所。”他伸手去抓吊瓶。
“别动!不许动!”瞿芸萱急急忙忙冲冲手,“你能动的那手打着针头呢,拿不了!”
昨天上厕所时就有点吃力,今天打着点滴就更费劲了,董学斌心里也明白,可他不好意思叫萱姨帮忙啊,“没事,我一分钟就出来了。”董学斌没听她的,把导管卡头一掐,让液体暂时停止,旋即一抓吊瓶就瘸瘸拐拐地要往卫生间走。
瞿芸萱好气地踱步迎出来,“你怎这么不听话!找揍了是不?”赶快一把从他手里抢过吊瓶,左手挽着他一扶,“就知道自己逞能,走,姨跟着你去!”
董学斌尴尬道:“不用!真不用!”
瞿芸萱板脸一扬手,“揍你了啊?快走!”
“唉!”董学斌见说不过她,只得不情不愿地进了卫生间。
一般医院厕所都是有挂吊瓶的架子或挂钩的,可进去后董学斌和瞿芸萱左右一找居然什么也没看见,气氛僵持了片刻,萱姨就一关门,大大方方地把马桶盖掀开,举着吊瓶在头顶,脑袋侧到一旁看着贴满白瓷砖的墙壁,“快点,姨不看你。”
董学斌羞愤欲死,“哎呀,我这,你……”
“羞啥?”瞿芸萱转头瞪瞪他,“快点!”
见她再次别过头,董学斌哭得心都有了,磨磨唧唧地单手摸住病号服裤子,半天也没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