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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绿豆价格上涨了百分之三十的时候,也就是四月二十七日,吴伟民私下里来找我,说他实在是拿不出更多资金了,求我找一个通融的办法。”常学宏说道,“可是我哪里有什么通融的办法?更何况中天商品期货交易所是国务院确定下来的试点单位,不光是省里,国务院那边也有无数眼睛在盯着中天商品期货交易所的试运行情况。即使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搞什么小动作。我告诉吴伟民,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可通融的地方。按照商品期货交易所制定的制度,吴伟民还有三天时间来筹集资金来补仓,以维持最低保证金的比例。如果超过了三天,那么商品期货交易所只有按照相关规定,选择平仓昌盛投资有限公司十月份的绿豆现货合约。”

“四月二十九日,也就是约定昌盛投资公司补仓的最后一天,眼看着距离期货交易大厅停止营业只有一个小时了,吴伟民还没有出现。当时我心中估计,吴伟民估计是筹措不到资金了,那么等到四月三十日开市的时候,昌盛投资公司的十月份现货空仓合约将会被强行平仓。计算下来,在这笔合约上,昌盛投资公司的亏损额高达一千八百万之多。吴伟民不但把前期帮客户赚的钱完全赔了进去,而且还把客户的老本都赔光了。消息一旦传出去,不但吴伟民要跳楼,那些在昌盛投资公司有投资的市委市政府的县处级干部恐怕也要乱成一锅粥了。”

“还好,这种可怕的局面没有出现。在营业厅停止营业前十分钟,吴伟民匆匆赶了过来,交给柜台上一张六百万的支票,暂时避免了被强行平仓的悲剧。”常学宏说道,“不过呢,从那个时候到现在,十月份的绿豆合约价格又上涨了百分之五,并且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也许过不了几天,又到了百分之十的门槛。到时候吴伟民如果不能再筹集到六百万的保证金,还是逃脱不了被强行平仓的命运!”

“飞扬,如果你爸妈把钱交给吴伟民,他的目的恐怕也是用来凑合约的最低保证金。可是按照眼下的趋势,哪怕是绿豆价格再上涨百分之几,吴伟民即使再凑够六百万也会被吞噬。到时候你爸妈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想辛苦钱,岂不是被吴伟民拿过来打了水漂?”

包飞扬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他上一世的二零零七、二零零八年的时候,他也经历“蒜”你狠、“豆”你玩儿的时代,本以为这是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特色。却没有想到,原来在一九九二年的时候,在中天期货交易市场上,“豆”你玩儿已经开始兴风作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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