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蓄抿了一小口。
红酒的味道,跟啤酒完全不一样。
酒液初入口,是属於葡萄发酵后的微酸,但紧接著,一抹难以形容的芳香在口腔中瀰漫开来。
口感柔滑,带著一种绵软的尾韵。
她其实並不懂品酒。
儘管是周明远的贴身助理,可大多数情况下的应酬,她几乎是滴酒不沾。
很多时候,她也不太能理解红酒和白酒的味道,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世人如此痴迷。
但这一会,红酒天然自带的高级感与仪式感,叠在新年伊始的意义之下,却让她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味道还挺不错的啊...
就在她还在细细体会口中那点残余的滋味时,身边的周明远一仰头,將杯子里的红酒喝了个一乾二净。
误?
不是说红酒需要品吗?
望著男人流畅自然的动作,贺敏又是一愣。
也不知道是不是凭空多了些幻觉,她总觉得,周明远身上有股不加修饰的野性。
小助理不由自主再次侧目。
看著他吞咽微微张合的颧骨线条,剃鬚后的皮肤泛著乾净的青灰痕跡。
看著他衬衫领口隨意鬆开的两颗纽扣,脖颈处的喉结上下滚动。
一股难以言喻的性张力,扑面而来。
心跳漏跳了一拍,贺敏感觉脸颊似乎更热了些。
她忽然有些走神。
其实,拋开那些外在的光环。
拋开老板白手起家的財富,优雅的谈吐,恰到好处的幽默,临危不乱的淡定..
即使仅仅只看这幅皮囊,周明远,也实在是一个老天爷赏饭吃的男人。
他生的可真好看。
恍恍惚惚间,你一句我一句,贺敏也渐渐加快了喝酒的速度。
..这样啊。”
“不愧是咱们解忧的招牌,去酒吧都能遇见粉丝!”
“一直都是,诺诺她到哪里都是闪闪发光的~”
听著周明远讲述晚上的趣事和经歷,杯子里的酒越来越少,直至见底。
看到这一幕,贺敏微微起身,上半身前倾,举起红酒瓶,一道细流带著轻微的淅沥,倒入对面杯中。
她一头乌黑的长髮为了方便,常常是扎起来的。
可能是因为发量太密,也可能是一种故意的装饰,这么一弯腰,终究有一缕髮丝不听使唤地垂落下来,宛如幽谷中清泉悄然滑过石壁。
她下意识伸出空著的左手,纤指轻抬,將不听话的青丝別回耳后。
做完这个,她才忍不住抬眸,望了过去。
果然,坐在对面的周明远正看著她。
但他的目光跟手中的酒壶毫无关係。
而是直勾勾,毫不避讳的落在她领口里。
那里藏著一片偶然泄露的春光。
那抹白皙雪腻的肌肤,下方饱满起伏的曲线,在衣衫的遮掩下若隱若现。
贺敏的脸颊忽地染上緋红。
她没有闪避,没有假装无事发生匆匆结束斟酒,也没有刻意流露出嫵媚,或者向对面的男人撒娇求欢。
反倒是神色镇定,像一尊精心雕琢的工笔画美人,就这样维持著俯身斟酒的姿態,定格在原地。
在温暖的民宿室內,大衣早已换下掛在壁鉤上,高跟鞋也不见踪影。
身上这件包臀睡裙,几乎完美勾勒出肩、胸、腰、臀、腿的全线条。
將贺敏的身段衬托得既纤细挺拔,又不失柔美韵味。
酒杯早已斟满,她依然保持著略显刻意的姿势。
一动没动。
初看之下,两人间的沉默似乎有些尷尬。
但细细品味,却莫名生出一种无声的风情。
她心知肚明,对方一定能读懂自己动作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