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劳烦大仙了。」曹空施礼。
入了观中,大仙即命看茶摆斋,又叫小童儿烧香汤,为曹空洗去风尘,礼数周全。
两人闲谈论道论禅且论礼法,两人皆觉谈的畅快,此中逍遥暂且不提。
又六日,金蝉子归来,寻至玉真观,见曹空和金顶大仙相谈,笑道:
「二位不愧是真羽士,如今相逢便结缘。」
两人俱笑,拉金蝉子并坐身旁,谈天说地,三家精义在三人口中尽数道来,各自取长补短,解心中惑。
不过金顶大仙和曹空却敏锐的发现,金蝉子乃是佛子,可如今所言却更偏向玄门道宗。
曹空思忖道:「佛子何故心思生变,须知修行即修心啊。」
金蝉子明曹空意识,称他佛子,便是提醒他不要忘却根本。
他沉吟道:「我此番游历,见一猎人,拉弓射鸟,飞鸟落我身边,我为其取箭疗伤,又将其放走,猎人此时寻来。」
曹空二人不言,继续倾听。
「我佛向来慈悲,有渡化世人之意,故我问他能射几只猎物,他说有时一只,有时一箭双雕,我说,恐怕不止,
若是飞鸟腹中有胎,恐所得更多,猎人大笑,喜见此状,
我则道,我只射一只,不过我射那只之后,万千众生就可以得到安详。」
「猎人问我是谁,我说是他,他愣了一下,则道,他不杀生,仍会有其他人杀生。」
说至此处,金蝉子叹息:「世如苦海,如何渡化,佛法无边,佛法当真无边?」
金顶大仙闻之,默默看向玉真观后,灵鹫高峰,那是佛祖之圣境。
曹空亦心中一咯噔,知他不愿看的结果,恐要成真。
凭心而言,佛法自有可取处,可金蝉子如今质疑佛法,乃因其为佛子。
他自幼便习佛信佛,却发现,佛法不曾无边,故由信至疑,乃至于生轻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