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就是忽悠曹倬同意他的战略。
和曹倬相比,赵惟正的关系和天祐帝没那幺亲近,因此很多话他是不好说的。
所以曹倬基本可以肯定,赵惟正绝对是既没支持,也没有反对,只是拐着弯告诉天祐帝此时伐夏的难度。
比如给天祐帝分析后勤筹备的难度,和冗官对后勤的拖累等等,想让天祐帝知难而退。
很显然,他的算盘落空了。
天祐帝根本没死心,还打算忽悠曹倬支持自己。
果然,听到曹倬的话,天祐帝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和失落。
不过曹倬假装没有看见,一时间,营帐中静了下来。
天祐帝手指敲着桌案,眉头紧皱地思索着。
良久,曹倬再次开口道:「我在任虞部员外郎的时候,经常到秘阁七斋翻阅前朝的实录。这其中,便留存有高宗皇帝的实录,我也看了。实录中,零零散散记载了一下从西夏立国,到成为西北大患的事情。再结合我当年在鄜延路对党项人的见闻,多少能够知道一些事情。」
「说来听听。」天祐帝拍了拍手,说道。
曹倬说道:「唐太宗时,党项人便多次请求归附唐朝,为唐朝子民,不过那时唐太宗没有答应。而安史之乱和朱温篡唐时,党项人可以说是拼死维护大唐,保李家江山。
可到了我朝高宗皇帝时期,高宗要求党项人归附,党项人却拒绝。最终在高宗强攻之下,党项人被迫团结一心,建立了西夏,彻底立国称帝,成为了大患。陛下可知道,这其中区别何在?」
「啧!我这幺晚找你来,可不是听你卖关子的,赶紧说。」天祐帝很是不耐烦,连连催促。
曹倬缓缓说道:「唐太宗曾说过『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陛下可知,唐太宗所说的爱,是对谁而言的?」
天祐帝眉头紧皱,手指急促地敲着桌案:「你今天是第二次卖关子了。」
「是皇帝与夷狄酋长,这正是唐朝羁縻异族的根本所在。」
曹倬见天祐帝越来越急切,也不再卖关子说道:「党项人起初是大者数千余骑,小者千余骑,各自生业,不相来往统一。也就是说,党项人也曾是零散部落,各自为政。而这一切的改变,都从高宗时期攻伐党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