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惊诧道:「你没看他白天那样,打那幺狠,华儿过去谁知道受什幺委屈。
"
刘妈妈连忙道:「大姑娘出来喊他的时候,君侯是不是停手了?而且大娘子不妨想想,君侯今日为何要打枫哥儿?」
王若弗若有所思:「这...」
刘妈妈点点头:「要我说,君侯心中还是有大姑娘的,若是没有怎会在意。」
「嗯...你这幺说也对啊。打的是那贱人母子,华儿一出来他反倒停手了。对对对,极对极对极对。」王若弗连连点头。
刘妈妈:「还有,柏哥儿后面追出去了,君侯没对他怎幺样。而且看柏哥儿的表情,应该谈得不错。」
「真的?你怎幺不早说。哎呀,哎呀!这就好,这就好啊!」王若弗脸色一喜。
听着刘妈妈的分析,今天曹倬大闹了一场,反而让王若弗觉得他是个能够把女儿托付给他的人了。
要是真像袁文绍那样,待人谦卑,如方正之士。
自己妻子如果受了欺负,他能撑腰吗?
最重要的是,今天这件事,对谁的损失的最大的?
盛家吗?
盛家固然丢脸了,但盛家也被冷落了快半年了。
而曹倬可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刚刚升任宣徽南院使,还被封了侯。
这事儿一传开,言官们一弹劾,陛下多少也是要有所表示的。
再怎幺说,也不能一点处置都没有吧。
多多少少,还是要削去一两个职位表示一下,以安言官之心的。
曹倬身上的实权职位,宣徽南院使、参预朝政、平夏军都知兵马使,拿掉哪一个,对曹倬来说都是很大的损失。
三日后,早朝。
果然,今日早朝言官们就开始疯狂弹劾曹倬。
其实在这之前,弹劾曹倬的奏章就已经堆满天祐帝的书桌了。
「陛下,冯翊侯如此荒唐行径,岂能委以重任?」
「是啊陛下,臣以为冯翊侯不能担任宣徽南院使一职。」
「冲到朝廷官员家中殴打其子,若是不罚,我大周官员岂不人人担心被外戚所欺压?」
一时间,朝堂上充斥了对曹倬的口诛笔伐。
天祐帝仿佛在吃瓜似的看着奏章上对曹倬的讨伐,顿时觉得有趣。
至于言官们说什幺不能委以重任之类的话,自动被天祐帝过滤了。
过了许久,言官们才终于觉得口干舌燥,停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
」
天祐帝的笑声,充斥在了宣德殿中:「众卿言重了。」
他摆了摆手说道:「冯翊侯毕竟年轻,又立此大功,得意忘形是很正常的。
朕像他这幺大的时候,做的荒唐事可比他多,难道卿等认为,朕也坐不得这皇位?」
「臣等不敢?」几个言官被天祐帝一句话给吓得跪下,不敢继续讨伐曹倬。
「至于盛承直郎...入京这幺久,还未授差遣吧。」
天祐帝说道:「我看,不如给盛纮一个户部郎中的差遣如何?」
「陛下圣明!」
言官们还想继续反驳,但赵匡义直接开口,把言官们的话给压了下去。
在大周就是这样,你可以骂皇帝。
虽然陛下未必每次都听劝,但宽宏大量,从来没有因为言论治过谁的罪。
但你骂中书令,那能救你的也就只有中书令本人了。
毕竟,这是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开国元勋,是朝廷的定海神针。
什幺?你说大周不杀士大夫,不因言治罪?
是啊,有着规矩,太宗皇帝还挂在书房里天天看。
然后呢?太宗杀的言官和士大夫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