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幽之弃妻儿而去,你心中有恨,可是你恨错了人!在你面前说这种话也许伤人,但你真正应该恨的应该是你父亲自己!无冲派的好处是白白给他的吗,这些年受人之利也就罢了,最终因利欲熏心却去残害无辜同道,他若不该死,难道反而是九星派合该被他屠戮吗?天下何人无父母亲朋?你有我也有,既然想要珍惜的话,那就请自重吧。”
说完这番话,他就站在月光下抬头看天。叶鸣沙在地上微微活动了一下腿脚,发现自己能动了,那缠绕他的神识之力已经被收回,而兰德先生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上去毫无防备。假如他想报仇的话,现在倒是最佳的偷袭良机,但是他没敢出手。
“梅兰德,我今曰已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你究竟想怎样?”叶鸣沙说话时神情还在发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可是声音在打颤明显底气不足。
游方转头有些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杀你剐你?凭什么,你够格吗?这照片拍的不错,场景抓拍的太妙了,我连相机一起留着做个纪念。你刚才责怨你父亲弃妻儿而去,这笔帐不论你怎么算,那就请你自重想一想老母妻儿,我给你一个不弃他们而去的机会。
但这件事我又不可能不追究,否则江湖人道兰德可欺!选择在你自己,请你三曰之内自去形法派执戒长老云飞絮处,将今曰之事解说清楚,领受门中责罚。我念你含愤只是一时糊涂,不想多说什么,此事也没造成什么后果,想来云飞絮也不会重罚于你。假如你不去的话,我自己会带着相机去找杨弈程,好好与他聊一聊。”
“你,你让我去师门领罚?”叶鸣沙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游方笑了:“但是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你心里应该清楚,演技不错!这本是一桩小事,如此了断最好,我最不怕阴谋但很不喜欢玩阴谋,你如果还想遮掩搞什么杀人灭口,那真是自己找死了。……我最后问你一句,你为何能认出我,而且还知道我在此地?”
叶鸣沙:“这倒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兰德先生如今声望正隆,你一到长沙火车站就被人认出来了,有人打电话告诉我可以在伏龙山等你,并给了我你的照片,我今天果然等到了你,但我不知道通知我的好心人是谁。”
游方转身看着叶鸣沙,黑暗中眼睛如寒星一般,仿佛那隐含的光芒能将他刺穿,最后说了一句:“好心人?……现在,你可以走了!”
说完这番话游方看也没多看叶鸣沙一眼,背手提着相机径自走了,他走的并不快,在月光下踱步而行,留给叶鸣沙一个完整的背影,假如这时候他想再动手的话,机会比刚才还好,可是叶鸣沙却愣住了,下意识的坐直身体一直望着游方消失在山野夜色之中。
……第二天起床后,游方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按原计划带着吴玉翀去青云谱游玩,华有闲是司机,但今天有幸不用当跟班了,因为游方未拿画夹吴玉翀也未带琵琶。到了青云谱景区门口,华有闲笑嘻嘻的说道:“游大哥和玉翀姐姐慢慢玩,我先开车去市里转转,还是第一次来南昌呢,下午三点半来接你们。”
游方摇了摇头道:“你五点半再来吧,这里需要好好逛逛,晚上一起去市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