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户窝棚,门外的土灶冒着炊烟。
「老哥,生火做饭啊?」
「哎哎。」
汉子被吓的坐在原地不敢动弹。
来人鲜衣怒马,身后护卫凶悍沉默,这一看就是朝廷的青天大老爷下来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了。
「老哥,家里还有人吗?」
「有有。」
「我进去瞅瞅?」
汉子欲言又止。
蒋青云也没多想,推开破门就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屋里,姑且称作炕的炕上。
昏暗的光线下,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和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嗖嗖窜上炕头,攥着姑且称为被子的被子遮住下半身,眼神惊恐。
无他,家里只有一条裤子。
首辅讪讪的摸着鼻子退了出来,尴尬,无需多言。
……
蒋青云擡脚轻轻推开一只很想啄自己锃亮靴子的走地鸡。
咯咯~
咯咯咯~
「老哥,今儿吃的是什幺?」
汉子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蒋青云索性自己走到土灶旁,掀开姑且称为锅盖的锅盖,一股草本植物的气味扑鼻而来。
黑乎乎的,似乎是一种植物根茎。
在锅沿四周才有一圈米,在沸水里不停的翻滚着。
蒋青云心头一酸,默默盖好锅盖,想了想,解下黑色披风,叩门后,再次走进屋里。
炕上。
一大一小俩女围着被子,靠在墙边。
「这个,应该够做两条裤子。」
蒋青云把披风放在一边,微微颔首,弯腰走出窝棚。
「老爷~」
那汉子端着一碗水蛋,站姿古怪。
细看才发现,是其中一只脚落下了残疾。
蒋青云郑重的接过粗瓷碗,吃了一个水蛋,然后不露声色的从袖管里将一锭银子滑入碗里。
放下碗,默默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