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风暴前的宁静
5月30日清晨，门德斯揉着太阳穴走进马德里巴拉哈斯机场。
他和弗洛伦蒂诺开会开到深夜，老佛爷拍着桌子要他赶紧搞定罗伊转会。
可这小子现在待价而沽，各家豪门抢着报价，哪是那幺容易的事。
7点45分的航班即将起飞，门德斯瘫在座位上。
空姐送来咖啡，他连糖都忘了加。
舷窗外朝阳刺眼，他满脑子都是弗洛伦蒂诺最后那句：「要幺把罗伊带来伯纳乌，要幺以后别带球员来了。」
就在今早，皇马体育总监巴尔达诺黯然离职的消息已经传遍马德里。
这位阿根廷名宿在发给全体员工的告别信中，深情回顾了四年的合作历程，字里行间却难掩落寞。
导火索要追溯到去年夏天：先是以区区三十万欧元放走新星罗伊的严重失职，而后是错签奎罗斯的决策失误。
本赛季皇马四大皆空，当更衣室集体要求换帅时，巴尔达诺的固执己见最终耗尽了弗洛伦蒂诺最后的耐心。
这位曾经深受信任的俱乐部肱骨之臣，终究没能逃过银河战舰的残酷法则。
飞机开始滑行，门德斯掏出手机，看着昨晚罗伊发来的简讯：「豪尔赫，再等等。」
就这几个单词，让他恨不得把手机扔出窗外。
「等？等个屁！」
他灌了口苦咖啡，「等来等去，我就要被两边撕碎了。」
阿布的私人飞机呼啸着冲向云端，机舱里的气氛却异常凝重。
肯扬将刚收到的传真递给老板：「德尚刚刚和尤文图斯正式签了三年合约。」
「那就没得选了，」阿布晃着手中的威士忌，冰块撞得叮当作响，「现在市面上能配得上切尔西的，就剩下那个葡萄牙狂人。」
肯扬皱着眉头：「穆里尼奥确实有两把刷子，带着波尔图这种球队都能闯进欧冠决赛。就是那张嘴」
「我要的是冠军，不是演说家。」
「天黑前必须让穆里尼奥签下合同。「
他靠在座椅上，开始盘算起来：「第一年要拿下英超冠军，欧冠至少进四强。第二年要卫冕联赛，再拿个足总杯。三年内必须捧起大耳朵杯.」
「转会预算呢？」肯扬问道。
「要多少给多少。」
「后卫线要重建，中场缺个硬汉，锋线还得补强。告诉球探部门，按穆里尼奥的名单买人，价格不是问题。」
「但有个条件，」阿布突然睁开眼，「必须把罗伊带来斯坦福桥。其他球员随他挑，但我要以他为核心建队。」
「我要的就是他这种气质，技术好、有血性、天生领袖。告诉穆里尼奥，转会费不是问题，年薪可以给到队内最高。其他位置他想要谁就买谁，但罗伊必须来。」
肯扬点点头：「门德斯今天就在波尔图，正好可以当面谈罗伊的转会。要不要先探探穆里尼奥的口风？看他是否愿意以罗伊为核心建队？」
「直接告诉门德斯，切尔西愿意为罗伊打破薪资结构。至于穆里尼奥.」
「你觉得以他的性格，会拒绝执教一个19岁就能carry欧冠的天才吗？前两天欧冠决赛，这小子可是把波尔图后防打成了筛子，穆里尼奥就站在场边看着呢。你觉得一个刚被自己未来弟子当面教学的主教练，会不想要这样的球员？」
飞机开始下降高度，阿布最后补了一句：「这孩子有成为传奇的一切特质，我要让全世界都记住切尔西培养出了下一个巨星。」
下午。
罗伊在巴黎莫里斯酒店的套房里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纱帘洒满了半个房间。
他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莱蒂西亚。
昨晚的疯狂让这个向来精力充沛的女星都累得够呛。
他抓起电话叫了客房服务：「两份牛排，五分熟，配波尔多红酒。」
挂掉电话后，罗伊倒了杯水，光着脚走到落地窗前。
哗啦一声拉开窗帘，五月的巴黎尽收眼底。
塞纳河在远处闪着光，协和广场上已经有不少游客在拍照。
他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中的水杯，忽然注意到远方的几处。
对面建筑的窗口、街角的白色厢型车、甚至远处咖啡馆的遮阳棚下，都藏着长焦镜头的反光。
他嗤笑一声，仰头灌了口水，然后朝着那些镜头的方向随意挥了挥手。
这个动作立刻引发了一阵骚动，几个狗仔慌慌张张地调整着镜头焦距。
罗伊甚至能想像到明天巴黎花边小报的娱乐版标题：《三冠王核心夜宿超模香闺，阳台挑衅全巴黎狗仔》。
转身回房前，他故意把浴袍腰带松了松，听到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惊呼和快门声。
罗伊低头看见自己胸口，还留着几道红痕。
莱蒂西亚还在熟睡，侧卧在凌乱的床单上，蜜糖色的长发披散在枕间。
修长而丰腴的大腿赤裸着从被角滑出，真丝睡裙的裙摆早已卷到腰际，在阳光中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他靠在阳台门边，眯眼看着床上的尤物。
他们之间谈不上什幺感情。
她迷恋他的年轻气盛，他享受她的成熟风情，仅此而已。
罗伊轻轻带上了落地窗，把巴黎的喧嚣和那些贪婪的镜头都关在了外面。
傍晚时分，穆里尼奥挂断与达科斯塔的电话，穿上黑色风衣。
与妻子简单道别后，他独自驾车前往佩斯塔纳波尔图卡尔顿酒店。
车子缓缓驶过熟悉的街道，整座城市仍沉浸在欧冠决赛失利的阴影中。
路边咖啡馆里，球迷们激动地比划著名，不用听也知道他们在讨论什幺——那个该死的19岁小子是如何摧毁了波尔图的防线。
穆里尼奥握紧方向盘，眉头紧锁。
今晚要见的可能是他未来的老板，但此刻他满脑子都是三天前罗伊在场上戏耍自己球员的画面。
穆里尼奥将车停进酒店地下车库，轮胎在水泥地上磨出短促的声响。
电梯上升时，他对着金属门整理了下风衣领子，倒影里的男人眼下还带着青黑。
这些天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门德斯已经在会议室里踱步，手机贴在耳边快速切换着葡萄牙语和英语。
见到穆里尼奥进来，他挂断电话，咧嘴一笑：「猜猜刚收到的消息？德尚正式和尤文图斯签约三年。」
「所以他们退而求其次，来找欧冠亚军教练？」
穆里尼奥拉开椅子，冷笑。
门德斯给他倒了杯波尔图红酒：「得了吧，切尔西连欧冠四强都进不去，德尚已经去了尤文图斯，伊鲁埃塔那套打法阿布看不上。除非他们能把温格从阿森纳挖来，法国人今年刚续了长约。」
穆里尼奥转着酒杯：「那俄国人准备为这份『次选』开什幺价？」
「饥不择食！」
门德斯从公文包抽出份文件，「他们准备给你的年薪，够开整个葡超联赛的教练组的薪水。」
私人会议室里，落地窗外是杜罗河昏黄的夜景。
穆里尼奥第三次看表时，门德斯轻轻碰了碰他的膝盖，走廊终于传来脚步声。
「抱歉耽误各位时间。」
肯扬推门进来，身后是穿休闲西装的阿布，「伦敦的天气耽误了起飞时间。」
俄罗斯人没打领带，左手还捏着半截未熄的雪茄。
达科斯塔站起身，伸手与阿布相握。
俄国人只是敷衍地碰了碰他的指尖，目光已经越过他看向穆里尼奥。
主席脸上堆着笑，眼角却微微抽动。
他当然读懂了这份轻视，但200万英镑的违约金支票就装在俄国人兜里。
达科斯塔收回手，若无其事地整了整领带。
俄国人开门见山：「直说吧，我要你三年内把切尔西带到欧洲之巅。转会预算上不封顶.」
「三年合同，500万英镑年薪。」
肯扬把文件夹滑到桌子中央时，门德斯突然咳嗽起来，这个数字超过了450万镑的埃里克森和弗格森。
穆里尼奥用指尖敲着桌面：「如果我需要清洗半支球队？」
「名单你定。」肯扬敲了敲合同，「但罗伊必须买，罗曼要围绕他打造球队——说说你的计划？」
穆里尼奥当然欣赏罗伊。
那小子简直是为他的战术而生的完美拼图。
但三天前，正是这个19岁的天才用一记穿裆爆射彻底击碎了波尔图的冠军梦。
而现在，阿布砸下重金签他，竟是要他亲手把『仇人』捧成斯坦福桥的新王。
「真是讽刺，」他心想，「我成了全世界最贵的保姆。」
达科斯塔主席突然插话：「我们要求在合同中加入『禁止从波尔图挖角球员』条款，这是我们的底线，五年内.」
俄国人再次说话：「额外200万镑欧补偿金可以抵消这个条款」
达科斯塔靠在椅背上，双手交迭放在腹部，目光转向窗外。
河面上游船的灯光在水波中摇曳，他沉默地盯着看了许久，最终什幺也没再说。
肯扬接着说：「我们确实看中了几个年轻人.你我都很清楚，波尔图的球员能为你们带来什幺。德科、卡瓦略、费雷拉这些名字在转会市场上值多少钱，需要我提醒吗？」
「我要带七个教练组成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