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把墨镜推到头顶，露出那双让《队报》形容为「猎豹盯上羚羊」的眼睛。
「签字费只是零花钱，」他指了指合同末页的附加条款。
肖像权100%归属、私人飞机使用权、自动续约触发机制.
「他真正买的是未来五年英超的头条。」
他拨通了第一个电话。
「克莱尔？」
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刚才签下的不是足球史上最疯狂的合同，而是一张超市小票。
「对，谈妥了。周薪十二万，签字费一千五百万。」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短促的吸气声，但职业素养让她迅速调整回来。
「肖像权呢？」她问。
「百分百。」罗伊的嘴角微微上扬。
「阿布连一欧元都没分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老天」克莱尔终于低声说，「那商业开发呢？耐克那边已经等疯了。他们从昨天就开始催宣传片的拍摄计划。」
「让他们再等等。」
罗伊的目光扫过舷窗外熟悉的蒙特卡洛全景。
晨光中，摩纳哥湾的游艇像散落的珍珠，赌场金顶在阳光下闪着俗艳的光，F1赛道蜿蜒穿过城市。
这条他每个五月都能在阳台上俯瞰的灰色缎带。
直升机缓缓降落在他的公寓楼顶停机坪，螺旋桨卷起的风吹乱了楼顶盆栽橄榄树的枝叶。
过去一年半，这座城把他奉为君王：路易二世球场外挂着他的巨幅海报，港口游艇主们争相邀请他派对，连摩纳哥亲王都曾在包厢里为他起立鼓掌。
他在这里拿下两个法甲冠军、一个欧冠、一个法国杯和一个联赛杯，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摩纳哥魔王」。
但此刻，他手里攥着的切尔西合同，正宣告着这一切即将改变。
后天一早，他就要飞伦敦，先去体检，然后晚上在斯坦福桥正式签约。
门德斯已经安排好了，耐克那边催得急，硬是在体检和签约之后塞了个宣传片拍摄，詹姆斯专程从美国飞过来配合。
「季前训练什幺时候开始？」罗伊问。
「签约后48小时。」
门德斯翻着行程表，「穆里尼奥说了，没时间给你适应，8月15日英超首轮就是曼联。」
罗伊听到「曼联」这个名字时，愣了一下。
就在一个月前，他离老特拉福德那幺近。
弗格森亲自承诺的7号球衣，和罗纳尔迪尼奥并肩作战的机会，还有那个让全世界球员都向往的梦剧场。
但老特拉福德已经有太多传奇，贝斯特的传说、坎通纳的衣钵、贝克汉姆的弧线曼联的「国王」更迭了一代又一代，他去了也不过是又一位继任者。
而切尔西呢？阿布刚接手一年的蓝军像张白纸。
佐拉的时代已经远去，兰帕德们还在成长，斯坦福桥正渴望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图腾。
在这里，他不是谁的接班人，而是开创新王朝的那个人。
那件印着「ROI」的7号红色球衣，终究只能留在想像里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罗伊迈步走进自己熟悉的摩纳哥公寓。
门德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陷进沙发，领带歪斜，整个人瘫在那里，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战争。
「伦敦那边已经安排好了，」等在公寓的希斯伦直接切入正题，「切尔西确实提供了一栋萨里郡的豪宅，但距离哈灵顿训练场太远，车程至少1.5个小时。」
由于切尔西目前使用的哈灵顿训练场（伦敦西北郊）与正在建设中的科巴姆新基地（萨里郡）相距约20到25英里（约32到40公里），通勤时间过长，短期内无法在两地之间购置合适的房产。
经过综合考量，罗伊团队制定了双重住所方案：
一栋位于哈灵顿训练场附近的四居室独栋别墅，开车只需12分钟就能抵达训练场，院子里还配备了简易训练设备。
同时在斯坦福桥球场旁租了套三居室的服务式公寓，步行8分钟即可到达球场，楼下就是商业区，方便处理赞助事务。
这套组合方案既保证了日常训练的高效性，别墅距离训练场近，避免长途奔波。
又兼顾了比赛和商业活动的便利性，公寓位于市中心核心地段。
等科巴姆的新训练基地建成后，他们再考虑购置长期住所。
罗伊转头问希斯伦：「罗米的学校安排好了吗？」
希斯伦从公文包里取出一迭资料：「定了Hill House School（希尔豪斯国际学校），就在公寓旁边，走路十分钟。课程和摩纳哥那边差不多，英语课每天加两节辅导。」
十一岁的妹妹刚在摩纳哥交到朋友，现在又要跟着他漂洋过海。
他望向窗外，摩纳哥的晨光依旧灿烂，但两天后，这里就只是他偶尔回来度假的地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