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甚至扒在车门上，试图将签字笔塞进半开的车窗缝隙。
但这一次，罗伊没有像在摩纳哥时那样随意停车，摇下车窗和球迷击掌、签名、合影。
他戴着墨镜，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车速不紧不慢，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初来乍到，一切尚未定调。
在摩纳哥，他是球迷宠儿，是路易二世球场的国王，可以随性地和球迷打成一片。
但这里是斯坦福桥，是伦敦，是切尔西——一个更复杂、更喧嚣、更充满试探与审视的舞台。
他还没在这里证明自己，还没用表现赢得真正的尊重，还没让那些质疑他高薪转会的声音闭嘴。
现在停车，太早。
车窗外的球迷仍在高喊，有人兴奋，有人失望，甚至有人已经开始骂骂咧咧。
「签个名能耽误你几秒？」
「我们花钱买你球衣，你就这个态度？」
罗伊踩下油门，路虎在安保人员的疏导下缓缓驶离。
8月9日到8月15日，罗伊的生活只有训练场和家两点一线。
每天早上六点半准时到健身房，七点四十五分开车去哈灵顿基地。
训练课结束后，他总留下加练射门或短传。
周三晚上去了德塞利家吃烧烤，但十点前就告辞了。
门德斯的手机从没停过，各种赞助商和媒体的电话接踵而至。
他快速筛选后，将重要邀约转给克莱尔，她刚把罗伊的商业团队从巴黎搬到伦敦。
罗伊开车回到别墅，远远就看见克莱尔的银色阿斯顿马丁停在车道上。
他推开门时，克莱尔正坐在客厅整理文件，茶几上摆着几份合同和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
克莱尔翻着合同擡头说道：「路虎想签你当全球代言人，他们查到你来英国买的第一辆车就是他们家的卫士，连宣传词都想好了：始于卫士，成于传奇。」
「BBC体育部想复刻你在摩纳哥的《ROI战术室》，他们愿意给你黄金时段的五分钟电话连线，连节目名称都拟好了，《罗伊的英超洞察》.
「总监说可以完全保留你犀利的点评风格。他们还说，如果收听率达标，愿意在英超比赛日前给你开一档黄金时段的一小时深度分析节目。」
「我现在的时间只够说五分钟真话。」
克莱尔合上文件夹：「五分钟连线可以，一小时节目推了？」
「嗯。」
「可惜了，」她耸耸肩，「BBC那帮人最爱你吐槽亨利。」
罗伊笑着说：「每个比赛日前都吐槽他一次？为什幺要这幺奖励他。」
门德斯这周第三次降落在希思罗机场。
白天他得应付C罗暴涨的商业邀约。
弗格森刚把7号球衣交给这孩子，耐克和可口可乐的电话就没停过。
NextGen体育商业公司低调地藏在梅费尔区一栋乔治亚风格的老楼里，专攻球员商业价值的深度开发，这概念在当时还算新鲜。
目前的客户名单不长但分量十足：除了罗伊自己和门德斯旗下的C罗以及其他球员，还有罗伊前经纪人阿兰-米利亚乔运作的齐达内。
他们刚帮齐达内谈下德国某运动品牌的训练器材代言，不仅拿到可观的预付金，还谈妥了销售额5%的分成。
与此同时，公司在eBay上悄悄试水粉丝周边，目前只敢上架罗伊的周边产品，毕竟全公司只有他拥有100%肖像权。
商品描述里特意强调「经球员本人授权』，其实只是走了个灰色地带的擦边球，左手倒右手。
过去三周，他们雇了六个本地的网络推手，专门在各大足球论坛和体育版块发帖。
那些罗伊在摩纳哥的旧闻被重新包装。
法语的采访翻译成地道的英式幽默，技术分析配上英超球迷熟悉的术语，连训练场上的小故事都改成了英国球员爱用的俚语版本。
所有营销操作都通过三层中间商完成，不会直接和罗伊的团队接触，因为众所周知，罗老板从不营销。
有人专门盯着热门话题插话，有人负责把旧照片配上新标题，还有人注册几十个小号在评论区带节奏。
当某个推手拎着三明治走回家时，昏暗的房间里屏幕上正开着五个浏览器窗口，最新发的帖子标题是：《你们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
这些内容像弹片一样炸进Football365和部落格评论区。
论坛里吵翻了天。
有人说罗伊是当代最强，马上有人反驳：「放二十年前他连犯规都扛不住！」
有人贴出夜店模糊照片，立刻有粉丝说：「他凌晨四点半就起床加练！」
关于豪车、女友、更衣室关系的争论刷了十几页。
但真正重要的是，每一条帖子都在增加搜索热度，每一次争吵都在推高GG报价。
键盘敲得越响，赞助商的支票簿就翻得越快。
还有人信誓旦旦说：「罗伊反对婚前性行为.那些女朋友都是障眼法，其实根本不近女色，所以才能这幺猛。」
「难怪他状态这幺稳，原来是把精力都留给了训练.」
13号傍晚，莱蒂西亚刚下飞机就钻进罗伊的路虎。
车门还没关严，她的手已经摸进他的裤兜。
「想你了。」
她呼出的热气烫着罗伊的耳廓，嘴唇几乎碾上他的耳垂：「快一个月没碰你了」
罗伊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挡：「别闹.」
车还没驶出机场停车场，她涂着裸色甲油的手已经解开了他两颗衬衫纽扣。
「等等，」罗伊一把按住她的手，眼睛扫过后视镜里疑似狗仔的摩托车，「我可不想明天《太阳报》头条是『球星停车场激情一刻』。」
2003年那张著名的小贝夫妇停车场亲密照，至今还是足坛花边史的经典教材。
西班牙狗仔当年连维多利亚跨坐在丈夫腿上的安全带勒痕都拍得一清二楚。
莱蒂西亚突然收回手，优雅地捋了捋头发，瞬间恢复了「法兰西玫瑰」的矜贵模样。
「不去萨里郡的别墅？」她指尖轻敲着车窗。
罗伊的衬衫领口还敞着，声音却已经恢复沉稳：「罗米才十一岁，那丫头耳朵比球探还灵.让她听见这些动静不合适。等下周我在训练基地边上再弄套房子。」
车缓缓驶入斯坦福桥附近那栋豪华公寓的专属车库，罗伊刚挂上P档，转身要去帮莱蒂西亚解安全带。
罗伊伸手按下遥控器，车库卷帘门发出沉闷的下降声。
还没完全落到底，莱蒂西亚已经跨过中控台，把他按在座椅上。
她不管不顾地咬住罗伊的下唇，听见他喉间溢出的低哼。
「慢点.」
罗伊的呼吸喷在她锁骨上，手掌却诚实地掐住她的腰往下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