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因为那个浪翻云的原因,以前我们打点好的人也被怒蛟帮的人弄死了,其他人也不敢随意的打点,走水路的话,只能绕路,花的时间更长。」
听着柳志鸿所言,此刻的徐雄心底的火就像有了宣泄的地方一样骂道:「峨眉派,四年前临海镇就是因为峨眉派,明教那边也有峨眉派的参与,峨眉派那帮老尼姑,真当吃饱了撑的,几次三番与我们作对。」
一旁的柳志鸿也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徐雄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完,片刻后,重新坐回去的徐雄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发出哒、哒的轻响。
「现在怎幺办?若是这样下去,货肯定是交不上,到时候你我肯定都会有麻烦。」
说话时,徐雄的脑海中忽然露出一个每次见面都穿着一袭嫁衣的女子。
想到那位女子喜怒无常、手段莫测的手段,以及她身后背后的人以及势力。
再想到四年前,因为没有如期交上货物时自已遭受的责罚,徐雄眼底深处,那被极力压制的惧意如同潮水般再次汹涌而上,让他脊背都窜过一阵寒流,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柳志鸿沉吟了少许时间后开口道:「第一,想办法继续抓到梅绛雪,那妮子的身份,相貌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物以稀为贵,人也是如此。」
「只要能够抓到梅绛雪交上去,夫人应该也不会责怪我们。」
徐雄点了点头。
「这点我知道,我已经让四海堂和巨剑门的人到处盯着,一旦有发现立刻动手。」
柳志鸿继续道:「第二,想办法开辟新的据点。」
顿了顿,柳志鸿继续道:「而且,这个据点我的建议,还是在临海镇。」
徐雄皱眉道:「有了四年前的事情,现在峨眉派那帮娘们儿看守的更严,甚至都让驻守的弟子每年轮守,新据点还建立在临海镇,怕是不容易。」
说起这一点,徐雄就忍不住骂道:「一个江湖势力,竟然搬出了朝廷军队那一套,真他娘的邪门儿。」
柳志鸿说道:「我知道,所以去临海镇要更加小心,而且峨眉派的人也不可能想得到我们还会再次杀回去,偷偷的再建立据点。」
说到这里,柳志鸿叹了口气。
「毕竟临海镇那一条水路,对我们太重要了。」
「若没有水路,其他地方的肉票和货物想要送到我们这边来,至少都要半年,变数太大,这险,必须得冒。」
听着柳志鸿的分析,徐雄没有急着回应,而是沉思了起来。
半响,徐雄猛地坐直身体,眼神重新变得冷硬起来,之前的疲惫与惧意被一种破釜沉舟的狠戾所替代,「事情就按你说的去做,记得小心一些,别漏了风声。」
「好!」
商议完事情,两人心底的愁绪都有了些许的松缓。
然而,就在徐雄心绪稍缓,准备端起桌上的茶杯时,一缕独特的气味,毫无征兆地钻入了他敏锐的鼻孔。
不是书房内弥漫的旧书霉味,也不是木质家具特有的气息,更不是屋内那些蜡烛燃烧时的特殊气味。
而是一缕新鲜的,带着铁锈般甜腥的血腥味。
这一缕气息十分的微弱。
仿佛只是从窗缝门隙中透入了一缕风,捎带进来一丝丝。
但对于刀头舔血、常年行走在生死边缘、对血液气味熟悉如同空气的徐雄来说,这气味简直如同惊雷炸响于无声处。
察觉到不对的瞬间,那张原本只是带着焦虑的黄瘦脸庞,此刻肌肉瞬间紧绷如岩石,一双鹰集般锐利的眼睛,在擡头的刹那,瞳孔已然如同最凶险的猛兽遭遇致命威胁时那般,骤然收缩到了极点。
而在徐雄擡头的瞬间,徐雄左手已经缩入了袖口之中,体内真气运转的同时。
下一秒,似乎注意到了什幺,徐雄扫向房门一顿,然后猛地拉回到窗户的位置。
只见窗户的位置,不知道何时已经站着三个人。
古三通两只手正搭在窗户边上,其中一只手托着半张脸,脸上满是浓浓的兴致。
当视线与徐雄对上时,古三通露齿一笑。
「别停,多说点,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