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时,溥心畬正好在京都大学任教,同样住在吉田寮……一个书法家,一个画家,两人都是京城文化界的名流,所以早就相识。
它乡遇故知,以前又相交莫逆,可谓是喜上加喜。但身无长物,溥心畬就拿手边的鸡毛掸子赠于沈先生……」
林思成说个不停,郝师傅的神色却越来越古怪:你还挺能编?
但转过头来再想,不是没可能:史称「南张北溥」,溥心畬长于山水人物,精于雕工,书法也不差,他和沈尹墨也确实熟识。
如果真的像这小伙说的这样,两人流落日本,又乍然相逢,溥心畬赠一把鸡毛掸子给沈尹墨很正常。
当然,只是可能。所以既便证明这是溥心畬的作品,价值也就一般。
盖因作品太多了:风传张大千存世的画作两万余,这位至少翻三番。
因为多,所以价值不高,研究的自然就少。
再说了,自己主要研究的是杂项,而溥心畬是画家,这竹杆上刻的又是字?他又用了这幺一个没怎幺用过的名号,所以,真不能怪自己眼力不够。
不夸张,如果是他碰到,哪怕上面没垢,他也不可能花四百。
四十还差不多……
「原来是日本的鸡毛掸子?」
又给自己找了条理由,他又一指店员,「叫刘师傅,顺便把我电脑拿一下。」
喊了一声,他又盯着林思成,「东西哪来的?」
「小东门捡的,花了四百!」
啥玩意?
他惊了一下:「不是你从家拿的?」
「怎幺可能?」林思成哭笑不得,「又没几步路,一问就知道!」
「不是……那你怎幺懂这幺多?」
林思成笑了笑:「我读西大文博系,今年大四!」
郝师傅嗫动着嘴唇:我还是北大毕业的,都没你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