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鱼身掉瓷部分的工艺痕迹:明显是铜丝掐累,珐瑯点色后入炉,烧结后出炉磨平再点色,再入炉,再再点色,再再入炉……
点了多少遍色,入了多少次炉,郝钧不好推断,但他至少敢断定,这不是普通的珐瑯铜盆,而是掐丝珐瑯。
官称景泰蓝,明朝及清朝初期被内府垄断。直到光绪时,因财力不足加技术断代,才转为「官设民烧」式的合营方式。
照此推断,既便这只盆是民国时期,既便出自民间作坊,至少也是大清时的皇商老字号。
如果非要估个价格,至少也值十条金毛。
啧,林思成这运气?
正暗暗惊奇,关兴民捅了他一下:「老郝,快看!」
「不用看,景泰蓝!」
「我还不知道这是景泰蓝?我让你看款……」
「啥东西?」
郝钧猛的回过头:林思成已经洗完了盆里,正在洗盆外。一如之前,釉色湛蓝,晶莹肥润。
洗到盆底时,随着污垢被冲开,一方约摸啤酒瓶盖大小,里外浑圆,颜色更深更蓝,接近藏青色的印戳显露出来。
字为楷体,印迹浓淡如一,笔画间疏有致,粗细均匀。
可惜,只剩下的一半:倒座……倒座什幺?
没什幺印象,但不妨碍这盆的价格翻着跟头的往上涨。
没款十条金毛,但要是有款,哪怕不见史传,价格至少也得翻一番。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拴在栏杆边的狗子:这算什幺,狗屎运?
不一会儿,洗了个七七八八,林思成刚迈出栏杆,关兴民手一伸:「拿来我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