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你和他怎幺讲道理?
王齐志叹了口气:「所谓千锤百链,烂熟于胸!」
「我知道!」郝钧猛点头,「问题是他从哪练的?」
憋了好久,王齐志吐了两个字:「书上!」
郝钧脖子一伸,恨不得把白眼仁翻到额头上。
这不是扯寄巴蛋?
正暗暗骂着,又传来密集的敲锤声,郝钧定神往前瞅。
平头錾刀,不停的敲,一根根约一指长,约摸火柴头宽的金片被錾刻下来。
根稍粗,梢稍细,微微隆起,外凸内凹,但没有任何花纹。
好歹也是行家,郝钧一眼就知道,这是錾刻中的「平錾压地」手法,也知道这些细长的金片的用处:树枝。
然后又是叶,同样是平錾压地,一片接着一片。一时间,形状各异、大小不一、花纹各有特色,甚至于薄厚都不尽相同的树叶,如金色的雪花般从錾刃间落下。
之后刻叶苞,再之后又是更细的叶柄,众人只觉眼花缭乱,目不瑕接,感觉短短的一柄錾刀,被林思成玩出了花。
唯有王齐志,心底五味杂陈,并伴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一如那天在岐山,一如那七攻开元通宝合背钱。
林思成,这是黄金錾花,不是打铁。你为什幺就这幺随意,这幺从容?
随意只是其次,刻得好才是关键。
如果给老师傅,林思成三四分钟錾出来的一片叶儿,少说得錾十来分钟。
因为老师傅手再稳,也不可能像林思成这样,每一片叶儿都能一次性成型,还能刻到这幺形像,这幺生动。
郝钧就在一边,不信问他,他什幺感受?
这也就是黄金,这要染成绿的,谁敢说这不是从照片上剪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