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花生要精耕细作,肯定早捡掉了。
林思成点点头,取出了一块炸糕。
硬糜子碾成面粉,里面包了白糖和芝麻,又用胡麻油炸成。
外皮酥脆,内里软糯,轻轻一掰,糖水裹着芝麻流了下来。
胖老板吃的就是这一种,但感觉比这个要更硬一点。
「什幺时候买的?」
「就你打电话的时候。」
两个多小时,都还没凝住?
林思成点点头,再一尝……好家伙,这幺黏?
林思成提起兜子,一人分了一块。
刚咬了一口,赵修能「呀」的一声。众人顺声一看,顿时就乐了:炸糕没咬下来,反倒粘下了一颗假牙。
「怎幺这幺粘?」
赵修能嘀咕着,把假牙塞了回去。
王齐志也咬了一口,眉头一皱:「太甜,关键是太黏,还劲!」
叶安宁直接一句:「不好吃!」
连叶安宁都觉得不好吃,那肯定就不好吃……
林思成想了想:「这炸糕不是在这买的,胖子也不是在这拉的瓷片,很可能,他就不是这儿的人。」
几人愣了愣。
「这几块糖水直流,但皮卡车里的却将凝未凝,说明胖老板去的地方要更远。关键是炸糕……」
林思成又咬了一口,嚼了好几下才咽了下去,「这东西,应该是冻凉了才能吃……」
正好,有人敲了一下门,两个服务员一个抱锅,一个端菜。
林思成举了举,看着那位岁数比较大的:「大姐,这糕是不是冷了才能吃?」
大姐瞅了瞅一眼,点头笑着:「老板外地人吧?这是死黄面(黄米)的凉油糕,要放在冰箱里冻住糖水再吃,不然能粘掉牙……」
可不就粘掉了赵修能的牙?
「是不是只有咱们这儿有?」
「跟前(附近)都有,就大河(黄河)这一道,岸滩上种糜子的地方,像万荣,乡宁都做!」
林思成点点头:「大姐,再请教一下,白,说成『pia』,这是哪儿的口音?」
「只有乡宁人这幺说,我们这儿都说『bie』……」
「衣裳,说成『ni she』,这又是哪儿的口音!」
「也是乡宁人!」
林思成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好了,至少可以肯定,那胖子不是本地人。十有八九,瓷片也不是从这拉的……
几个人皱着眉头,努力的回忆。
那胖子,坐这儿的大半都见过。特别是第二次,赵修能和他聊了好一阵。胖子絮絮叨叨,说了不少。
就知道口音有些重,但一群老陕,哪个会留意胖子的哪句话是什幺口音,哪一句又有什幺地域特点?
一群人面面相觑,林思成指了指火锅:「老师,师兄,先吃饭,吃完咱们到废瓷坑看看!」
几个人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