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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岚爱余黻文砚,因赠之,而我以铭曰:石理缜密石骨刚,赠都御史写奏章,此翁此砚真相当。壬子二月,石庵。印文:墉

只凭这两句就能知道:这是纪晓岚的藏印,后来送给了刘墉。

之后,还有乾隆晚期兵部主事蒋师爚、乾隆晚期平南知县,画家、篆刻家桂馥,以及扬州知府,同为画家和篆刻家伊秉受的题诗和留铭。

仔细一回忆,林思成也想了起来: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砚谱》中,就录有这方砚。

东西肯定是真的,再看估价:无底价起拍。

林思成「呵」的一声:「别想了,就凭纪晓岚和刘墉这两个名字,这方砚都能拍个五六十万。」

叶安宁言听计从,又往旁边一指:「这一方呢?」

林思成瞅了一眼,心中生出一丝古怪:哈,又是乾隆,转个弯就能碰到?

而且是两方:一方为砚,一方为墨。

铭文极多,铭印只有两方,均为乾隆御铭:干、隆。

砚与墨的一侧各铭有一行小字:乾隆三十年造,臣征瑞恭进。

这人在正经史料中记载的不多,但清宫档、宫廷类史料中的篇幅却极多:

历任江宁织造、淮安关监督、粤海关监督等要职,极受乾隆信任,干的全是为宫中采办的差事。

油水不可谓不厚,但征瑞动不动就亏空,关键的是,并非是他贪污挪用,全是他想法太多,太有个性而造成的亏空。

乾隆气他不听话,隔三岔五就抄他家,光内务府记载的,乾隆从他家里抄回来的重归宫廷的御赐品,就有八十五件。

后来,乾隆派他接待英国马戛尔尼使团,为了逼着让英国使臣上朝时三拜九叩,他把使臣团关起来训了一周。

还要求礼品上必须写「英吉利贡品」,英国人坚持不写,他就派人自己改。还把英舰的军旗全部换成「贡船」。

要不是下面的人怕受连累,偷偷上折子给乾隆告状,差点就闹出外交事件。

既便如此,乾隆也只是下旨,骂了他一句「糊涂不晓事」……

再看标签,有专门的说明:此砚与前一方陈端友太平有象端砚得自同一藏家。1948年,藏家举家外迁,物随主游,在海外历六十年。一墨一砚,同形质异,甚为难得。

陈端友是海派砚雕祖师,这个林思成知道,但太平有象印,他着实没印象。至于被谁收藏过,就更不知道了。

但既然说明里提了,为什幺不直接写名字?

其次,字不对,格式也不对。如果是乾隆御铭,应该会有时间,也不会把这四个字直接刻上面。

最关键的是,太新:砚新,墨也新,铭文更新。金光锃亮,灼灼生光,不太像是递藏有序,珍藏了两百多年的东西。

如果说是刚从沙坑之类的古墓里挖出来的,倒有几分可能。

再看价格:三十五到四十五万?

林思成摇摇头:「价格有点高!」

叶安宁秒懂,又指指旁边:「这个怎幺样?」

林思成看了一眼:一方鳝鱼黄的澄泥海棠砚,配了一口木制手提盒。

砚挺旧,盒子也挺旧,砚铭文:海棠砚亦古,击之金玉声。受墨又益毫,余龄虽是矣。痴翁。

砚盒铭文:明痴翁海棠研,俞樾。印:曲园叟。

林思成仔细的看,好一会才直起腰。

痴翁指的是明代画家,沈周挚友徐端本,史料中记载的不多。

但俞樾极有名,道光三十年进士。历任翰林院编修、河南学政。晚年主讲杭州诂经精舍,章太炎、吴昌硕等皆从其学,一代经学宗师。

估价倒是不高:盒子加砚台,才四万到六万。

盒子倒是对,但砚不对,十有八九是根据这口手提盒,后来仿造的。

仅凭目测,林思成推断,应该是咸丰到光绪左右……

大致无误,他又摇了一下头:「太贵了!」

话音将落,「噗嗤」的一下,旁边传来笑声。

两人下意识的回过头: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左右,西装革履。女的二十五六,长的挺漂亮,一身晚礼裙。

女的忍着笑意,擡起手摇了摇:「安宁!」

说着,又打量了一下林思成:「你从哪骗的小奶狗?」

叶安宁翻了个白眼:「那你旁边算什幺,老土狗?」

女人怔了一下,旁边的男人脸都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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