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朝堂上奸佞当道,这一次楚国不顾两国盟约,悍然出兵,攻占我们两座城池,每年居然还要让我们交纳三十万银的岁币,十万匹岁布。」
「那楚国皇帝,居然要求同陛下叔侄相称。」
「简直是耻辱。」
「我大宁,何止沦落于此?」
茶楼中,几个书生义愤填膺。
一旁正在饮茶的宋言缓缓吐了口气,面色多少有些无奈。
宁和十九年秋,宁楚两国边境冲突,宁国大败,损伤士兵三万余,城池两座,若非冬日临近,草原上北蛮有所异动,怕是要一路打到宁国腹地。
「今年又要加税了,毕竟三十万银,十万布可不是个小数目。」
「又要苦一苦百姓了。」
「欸……若非那杨家把持朝堂,以至军备疲糜,我宁国又何至于此?想当初大宁初建,金戈铁马,草原北蛮不敢南下牧马,那是何等英雄?可惜,太祖早逝……」
宋言脑海中浮现出那日遇到的中年男子。
威严,骄傲,还有被压抑下去的疲惫。
叔侄。
于他而言,那当是莫大的耻辱吧。
「嘘,刘兄莫要这般说话,此地人多眼杂,小心……」
其中一人大抵是有些醉了,站起身子单脚踩踏在椅子上,一手提着酒壶满脸涨红,唯有那双眼睛却弥漫着浓浓的憎恨。
旁边同伴却是面色大变,忙上前试图堵住他的嘴巴,私下里抨击一下朝局也就罢了,指名道姓的说杨家,不要命了,不知这宁平县姓什幺吗?
「小心什幺?」那刘姓读书人用力挣脱:「我辈读书人,自当忠君报国,岂能惧怕区区杨佞?」
呼。
正在此时,一个罐子忽然间便从楼上丢了下来。
啪的一声,正好砸在了那读书人的脑门上,噼里啪啦的便碎掉了,酒水顺着脑袋流满全身,却是砸的受了伤,一些红色的痕迹顺着酒水缓缓化开。
「呸,什幺东西,也敢辱我杨家名声?」
一个轻佻的声音,于楼上传来。
擡眼望去却是三个青年男子,皆是十八九岁的样子,模样中多少带着一些相似。
身后更是一窝蜂的涌出一大堆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