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眸望去,阳光甚至有些刺眼。
可现如今的菜市口,却似是阴风阵阵,行刑台上十几个人皆是瑟瑟发抖。
不知何时,四周的喧嚣也逐渐平息下来。
章寒重重吐了口气,拿起一张白纸,中气十足的声音,于行监斩台之上散开,飘在每一个看客的耳畔:
「钱耀祖长子钱明康,宁和十九年九月十二日,于平阳城强抢有夫之妇一人,因妇人丈夫奋起反抗,遭钱明康及仆役殴打至死,妇人遭玷污,后投井而亡。」
「宁和十九年九月十八日,因相中一商户家传字画,索要未果,于当日夜里遣人潜入商户家中,抢走字画,并杀死商户一家七口,其中包括一名刚刚出生的婴儿。」
「宁和十九年九月二十七日……」
不知何时现场已经一片死寂,再无半点声音,唯有一双双眼睛全都变的通红,一双双手掌全都紧握,每个人都在拼命的控制着什幺。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寂静再一次被山呼海啸般的呼号取代。
「累犯杀人罪二十七桩,侮辱妇女十六人,抢夺财物不计其数,依照大宁律法,斩立决……」
随着章寒宣布最终裁决,一名府兵上前一步,手中的砍刀已高高举起,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
呼!
噗嗤。
行刑台上,一抹耀眼的鲜红喷溅出去,钱明康的头颅跌落在地,骨碌碌的滚出去很远。
这般画面,顿时惹得剩余钱家人一阵惊恐的尖叫。
便是钱耀祖也控制不住闭上了眼睛,老泪纵横。
「钱耀祖次子钱明礼……斩立决!」
「钱耀祖三子钱明深……斩立决!」
「钱耀祖之妻……斩立决!」
……
一颗颗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