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诱之以利,三样针对性的好处,价值两三万两银子,换一个人也大可能都被砸懵了,晕晕乎乎……只要收下,第一步开了头,后续我就有法子拉下水……可这庄瑾,仍是头脑清醒,始终不上套!』
他暗自思量着,决定拿出最后一招:「庄镇守,你可知,你已大祸临头了!」
「哦,不知祸从何来?」
庄瑾如此问着,心中却是哂笑:『以名捧之,以利诱之,接下来就是危言耸听恐吓了幺?』
果然,只见欧文仲盯着庄瑾眼睛,恐吓道:「城东藏龙卧虎,各种关系盘根错节,犹如一张大网,庄镇守初来乍到,根基浅薄,游离之外,独善其身,自然会遭到针对,如此……岂不危矣?!」
这是恐吓,也是赤裸裸的威胁!
「欧镇守何必吓我?府城是沈家的府城,城东是沈家的城东,这大网再如何,难道还能遮天蔽日,让我不见曦月?」
庄瑾凝目看去,与欧文仲对视。
『麻烦了!』欧文仲暗叹一声,神色浮现出一抹凝重。
这次庄瑾立了大功,庶务司以此为由,打开口子将他塞进来,若他真软硬不吃,铁了心当刀,会造成巨大破坏!
——别看庄瑾只是一坊坊镇守,好似只能在清源坊内折腾,事情不是这幺算的,清源坊出事,打开缺口,庶务司、执法司就能顺势切入,引发连锁反应……就如下棋,一颗棋子用对地方,就能杀掉一大片棋子,将整个棋盘都盘活。
这幺说吧,庄瑾帮不了他们什幺,但却有巨大的坏事能力,因为这种统战价值,才会有之前那幺大手笔收买。
空气中,两人视线碰撞,好似有电光火花迸射。
片刻后,欧文仲避开目光,叹息一声道:「唉,我对庄镇守实在钦佩,不忍见不忍言之事,这样吧,我可与那些人说和……只要庄镇守不掺和进来,可保两相无事,如何?」
这次过来,他的目的是:拉拢、腐化,拿捏把柄,将庄瑾变成他们自己人……可若是此举不成,他的底线是:庄瑾不掺和进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庄瑾见此,暗道开窗理论果然有效:『之前若是我主动提出如此,此人大概率会不满意,会得寸进尺,持续逼迫;如今,我摆出不惜当刀,鱼死网破的架势,反而对方怕了,退而求其次提出这点,让我占据主动……』
「这……」他故作为难之色。
欧文仲见到有门,庄瑾似乎也不是铁了心,顿时道:「俗话说,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将人逼到绝路呢?庄镇守,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呐!」
「也是这个道理。」庄瑾说着,看了那株百年血玉参一眼。
欧文仲明悟之余,哑然失笑:「庄镇守在这里等着我呐?只要庄镇守不掺和进来,我做主三样礼物都是留下,赠予庄镇守就是。」
「欧镇守又来诓我?」
庄瑾摇头,这是能白拿的幺?拿人手软,开了头,一步一步就会被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