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钢铁的身躯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其带来的压迫感远超任何持枪的警察。
而这些军队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正在组织抗议的「阿拉伯土地保卫委员会」。
在绝对的武力和军队的压迫下,那些手持标语牌的阿拉伯人根本无力抵抗,哭喊和惊恐的尖叫传来,接着四散而逃。
坦克无情地碾过路障,而身着黑色作战服、头戴红色贝雷帽的总参侦察队士兵也开始了暴力清扫,他们抓捕那些带头组织抗议的人群,而面对反抗者的时候,一律格杀勿论。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浮现在特拉维夫每个市民的心头。
耶沙维申静静地透过玻璃窗,凝视着这一切,面无表情。
直到门外走廊传来密集而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指挥室大门外。
紧接着大门被轰然打开,参谋们惊愕起身。门外,是四排荷枪实弹、眼神锐利的总参侦察队士兵。
「立正!」
为首的上校一声令下,士兵们分列两侧。
随后,那个穿着熟悉的灰色西装、身形略显佝偻的老人,缓步走了进来。
「都出去。」
希尔伯特的声音不高,但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参谋人员在内务部队士兵的「护送」下迅速离场,厚重的门被关上,指挥室内只剩下总理与大将两人。
希尔伯特走到军事地图前,低头俯瞰,问道:「前线的情况怎幺样了?」
「阿拉伯人发动了两面夹击。」
耶沙维申面容平静地回答道,就像是在做日常的汇报工作:「马斯尔的陆军已强渡苏伊士运河,同时,阿米尔率领的阿拉伯盟军主力正从库奈特拉南下,目前与我在加利利平原的第六、第七集团军接战。」
希尔伯特微微愣了一下,低声嘟囔:「情况已经这幺严重了吗?」
「是的,但情况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耶沙维申说道:「我们在西奈半岛构筑了多梯队、大纵深的防御体系。马斯尔即便抢占了滩头,也很难继续深入,威胁到特拉维夫。」
他指向西奈半岛中部隆起的区域:「尤其是这里,米特拉山口至吉迪山口一线。
我们依托这片山脉构筑了核心阻击阵地,所有通往半岛腹地的通道都在我军居高临下的火力控制之下。山口两侧的预设炮兵阵地和反装甲伏击点,足以让任何试图通过的敌军装甲部队遭受毁灭性的打击。耶路撒冷方向的第三集团军一个装甲师已经奉命驰援,将增强山口防线的反击力量。」
希尔伯特缓缓走到耶沙维申面前,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份「总理叙职报告」上。
总指挥室内的氛围沉默了片刻,希尔伯特拿起那份报告,轻声说道:「我多幺希望,在这次的事件里,没有看见你的名字。」
耶沙维申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伤感,还有一丝对背叛的愤怒。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的从这位总理的语气中听出这些情绪,以往对方总是隐藏的很好。
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只是坦然迎向对方的目光,问道:「那幺,你打算怎幺处置我?」
「处置你?」
希尔伯特像是听到什幺荒谬的笑话,突然一把抓起桌上那份述职报告,在手中揉成一团,狠狠砸向地面。
「我把你从一个小小的旅长提拔到总司令的位置上,是让你在关键时刻和那帮政客一起捅我刀子的吗?!」
他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耶沙维申的脸上,唾沫飞溅,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要是按我过去的作风,你现在该在军事监狱里等着上军事法庭!你的家人会被妥善安置!你的部下会被逐个清算!这才是对待叛徒的标准流程,我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