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浪人们在半分钟后才赶到,并且因为崎岖的路线而喘着气。
也就是苇名本地人的体质不错,不然他们至少得被蓝恩落下一分钟的路程。
树林里空寂无声,让人类也不由得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小太郎喘着气凑到蓝恩跟前。
「大人,您发现什幺.」
话还没说完,他的眼神就顺着蓝恩视线向下移。
随即,声音卡壳,良久之后,发出一声叹息。
「是阿柴家的二儿子啊」
一个背上背着柴架子的砍柴小孩,此时脖子上横插一根箭矢,双眼瞪大仰望着高耸的树冠,还有枝叶缝隙里的天空。
他手脚下的地面都凌乱不堪,看得出来挣扎了好一阵子。
现在,有几只被血肉吸引的虫子正趴在他的眼球上。
「你认识?」
「他们一家都是平田氏的佃户,他经常出来砍柴,补贴家用。」
小太郎那声音里,透露着一股身处战乱之世的麻木。
死了一个认识的人,这值得伤心,但同时,又太过常见。
就像是俄国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农妇在死掉孩子之后仍旧要一口一口的喝干放了盐的汤。
不是因为她不伤心,而是因为她不能放弃汤里的盐。
『悲哀』在生活里,并不会挑好了时间再出场。
蓝恩冷着脸,蹲下身在小孩脖子上的箭矢边轻嗅。
「有气味残留山贼吗?总之还不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