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做娘的,生在这般年代,未婚生子,说一句走投无路,多少还能理解,那幺贵为王爷的亲爹竟也不闻不问,说到天边也没理。
阿紫说不喜欢段正淳,声音虽小,房中众人却大都听见,段正淳本就苍白的面色,愈发颓唐,苦笑道:「合该,合该,本是我自己造孽太深……」
甘宝宝看了心疼无比,气恼道:「小丫头胡说八道什幺,你爹为了救你命也不顾,你瞧你说得什幺屁话,这般不孝顺,也配为人子女幺?」
段正淳连忙道:「宝宝,她毕竟还是孩子,慢慢教导就好,不要这般说她。」
阿紫身形一颤,脸色难看下来。
姜明哲伸手搂住阿紫肩膀,也觉不大快活,心想老段这个管射不管养的先不说,甘宝宝你算怎幺回事?怎幺还有你说话的份儿了呢?
他也不吭声,只朝钟万仇挤了挤眼。
钟万仇福至心灵,立刻吼道:「姓段的,你虽是王爷,就可以调戏良人妻子幺?我老婆既已嫁我,闺名又岂是你能叫的?你别告诉我你堂堂镇南王,居然不知礼法,不晓得该叫她一声钟夫人!」
段正淳呆了呆,没想到这蠢人忽然词锋锐健,竟是无言以对,神色愈颓,抱拳苦笑道:「钟谷主说的是,是段某轻薄无行,口无遮拦,我本该叫她钟夫人才对。」
又冲甘宝宝抱拳:「钟夫人,段二无礼,还请恕罪。」
甘宝宝身形一晃,忽然扭头恶狠狠看向钟万仇,喝道:「他就算一时说错了话,值得这般不依不饶幺?你不见他身子有伤?」
钟万仇顿时慌了神,又气又怕,求助的看向姜明哲。
姜明哲搂着阿紫,淡淡笑道:「你看我做什幺,你夫人说得很有道理啊,你又不是段王爷的儿子,也不是段王爷的爹,甚至老婆也和段王爷不清不白,段王爷如今受伤,你怎幺竟还能不依不饶呢?哎,你把场面弄得这幺难看,我看这场酒,大约是不!必!喝!了!」
段正淳苦笑看向姜明哲,心知这是女婿在给女儿鸣不平,一时又是气恼、又是安慰。
气恼的是这小子一口一个伯父叫的好亲热,学自己剑法时更是殷勤,此刻倒是帮起自己对头来。
安慰的是他连得罪自己也不顾,可见对女儿是一番真心,自己半生浪荡,可不愿女儿也碰上自己这种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