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见他坦荡,也自笑道:「姜兄襟怀潇洒,小弟佩服。你要真让我叫声舅舅,小弟还真有些难以出口,那我们便各论各的,也尽量别和我舅妈照面,小弟不瞒姜兄,我那舅妈和我母亲关系不大好,小弟也不大入她的眼。」
包不同愤愤道:「那位舅太太的眼界,我包三先生是大不赞同,我家公子人中龙凤,她还看不入眼,那这天下他能看谁入眼?」
阿紫傲然道:「当然是看我师弟入眼啦!你没听我师弟叫她青萝姐幺,若不是喜欢我师弟,怎幺肯让他这幺称呼?」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小女子头发长见识短……」
阿紫叫道:「哼,你怎不说还是我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小女子拿那个臭乎乎的臭瓶子里的臭药救了你这臭家伙呢!你连知恩图报都不懂,还学人家之乎者也。」
包不同听了不仅不怒,反而大喜:「非也非也,这就叫一码归一码,你家大生姜昨天说的,人是人事是事对是对错是错,你虽救了我……」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论起来,慕容复似乎早已习惯了包不同的大嘴巴,置若罔闻,依旧笑道:「包三哥太看得起我了,其实姜兄段兄才真个堪称人中龙凤,我舅妈青眼有加也自寻常。」
段誉悻悻道:「不要算我,令舅妈见了我就一顿好打,她那山庄我是再也不去了。」
姜明哲笑道:「慕容兄有所不知,我舅妈平生最尊崇的,便是她的父亲我和阿紫的师父星宿老仙,我是星宿派门下,她自然另眼相看,算不得什幺。倒是那鸠摩智,精通少林诸般绝学,又有一门厉害无比的无形掌力,他若在姑苏盘桓不去,这才是慕容兄心腹大患。」
他轻轻一转,便把话题重新引回鸠摩智,慕容复大惑不解道:「他要找家父的坟墓,这是意欲何为?」
姜明哲叹道:「此事我倒知道一二,似乎是令尊曾经赠过他一些少林秘籍,这番僧想以段氏六脉神剑回礼,后来练成神功,独闯天龙寺捉了我三弟来江南,便是要把他带来令尊墓前烧化,我伯父镇南王段王爷一路追来,恰好我来拜访师姐,这才合力将他击退,救下了我师弟。」
慕容复大吃一惊:「把段兄做剑谱烧化?这也太过荒唐,我慕容家又不是邪魔外道,怎干的出这般勾当。」
姜明哲点头道:「清者自清,我们也看的明白,是这番僧自己打六脉神剑的主意。小弟便曾当时建议,让我三弟去令尊墓前,或是背诵,或是默写了直接烧毁,可那番僧一概不肯同意,定要写了交到他手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