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哲笑道:「久闻慕容家还施水阁藏尽天下绝艺,想来慕容兄也是博学多闻,不知是否认得我这一拳来历?」
慕容复微微皱眉,仔细回想姜明哲方才那一拳,吃惊道:「少林绝学,大韦陀杵?」
姜明哲道:「不错!不瞒兄台,我在来江南的路上,遇见一人……本来我对此人满怀感激,可阿朱姑娘却说,慕容家诸位管家中,并无此人!」
他把认识燕龙渊的经过前后说出,又把血字旗取出。
慕容复眼光一扫,大是讶然,伸手接过细看,点头道:「果然是我家的旗子,不瞒姜兄,我慕容家这面燕字旗,有金字、黑字、血字之分,分别赠予属下、同盟、生死兄弟,便是四大庄主手中,也只有金、黑二旗可以赠人,血旗则由家主亲自把持,燕龙渊,此人究竟是谁?竟能拿出我家血字旗赠人?」
姜明哲道:「阿朱姑娘猜测,此人说不定便是幕后黑手,可此人故意施恩于我,显然是瞧我年纪轻轻,武功倒还不错,因此想让我成为慕容家的朋友,这分明是一番善意吧?」
随即又皱眉道:「但若说他纯是善意,却又不对,首先连你这家主也不识此人,未免太过奇怪,其次他去大理国,言明了是想对付少林玄悲,他既会大韦陀杵,若用这功夫打死玄悲,少林寺必然又疑心到你头上,岂不是平添大敌?因此此人行事究竟出于什幺动机,我怎幺也猜想不透。」
「他要打死少林玄悲!」
慕容复眼中异光一闪,陡然想起自己还是少年时,这玄悲和尚曾找上门来,要见父亲慕容博,但父亲明明在家,却让自己撒谎说他不在,几天后便匆匆离家,不知去了何处。
又过数月,母亲忽然召集自己和一众家臣,说是父亲在外死了,被朋友扶棺送回。
慕容复清楚记得,自己当时嚎啕大哭,想最后看一眼父亲遗容,母亲却坚决不许,只道是父亲尸身已腐,让人看了有损威严,急匆匆下葬。
忍不住低声道:「难道这燕龙渊,便是当年送我爹回来的人?又或者他是我爹伏下的暗手,生怕我少不更事,暗暗的扶持我家?」
姜明哲好奇道:「什幺?」
慕容复本待不说,但看了一眼手中血字旗,咬了咬牙,低声道:「姜兄,你既有我家血字旗,此事我也不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