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医学务实求本,不断发展,实际早在北宋,《开宝本草》里面就记录,时人发现一种叫「使君子」的药材,消积杀虫效果很好。
在后世各种杀虫药方里面,这是使用最广泛的一种。
楚天舒老家跟这个世界的发展脉络,有那幺多相似之处,本土应该也有类似的药材、药方。
多半还是限于时代,有些医书传播不广,那老大夫纵是有名,也没有弄清这些知识。
楚天舒说道:「老哥,你这个病确实挺深了,但我有个法子,立竿见影。」
孟大少眼睛眨了眨,上下打量:「什幺叫立竿见影,看你样子,像是留过洋的,你不会想跟那些洋大夫一样,把我肚子剖开吧?」
楚天舒摇头:「当然不是,你这病还远没到那种程度,谁提议要剖你肚子,那也是个害人的庸医。」
孟大少狐疑:「那你是想卖药?」
这孟大少的情况,正常用药也是能治的,只是楚天舒不知道这世界药材质量如何,分量难以把握。
况且,慢慢用药去治,也显不出楚天舒的手段,不能以最快速度收到诊费。
「不需用药,只需用酒。」
楚天舒胸有成竹,转头对伙计说道,「劳驾,把这店里最烈的酒,给我弄一壶来。」
伙计手脚利落,转身到帐台旁边的酒柜,几步来回,就带了一壶酒放回桌上,又去忙别的。
楚天舒嗅了嗅壶口,果然是烈酒,倒了半杯出来,拿筷子蘸着酒水,让孟大少把双掌摊开。
「嗯!」
楚天舒舌扺上腭,鼻腔发出一个低音,双目中亮起毫芒。
沾着烈酒的筷子轻轻扫去,如冷风一卷而至,在孟大少掌心逗留,笔走龙蛇。
左掌一道符篆,转眼之间画成,再次沾酒,右掌上也落下了一道符。
楚天舒虽然专注,外表看起来动作却很随意,动静很小。
酒楼大堂没什幺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只有老掌柜刚好从报纸里擡头,往这边看了两眼,屈指揉了揉发红的鼻头。
「这就行了?」
孟大少看着手上的酒水,正想再问,却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就筷子上沾的那点酒水,在皮肤上留下的痕迹,应该很快就会蒸发掉。
尤其这还是烈酒。
正常来说,楚天舒在另一只手上画的时候,前一只手的痕迹就该淡掉了。
可是现在,孟大少两只手上的符还是完完整整,清晰可辨。
大书法家写字,柔软的笔尖落下,也有力透纸背,入木三分的传说。
附了念力的酒水符篆,就像渗进掌心皮肤里,成了手掌上天然的图案,与周边肤色稍异。
楚天舒并不答话,只问:「你知道附近哪里有茅厕吗?」
孟大少即道:「这酒楼后院那边就有个茅房啊。」
楚天舒点头:「那就行。」
他手里的筷子又沾了一滴酒水,给孟大少手掌上的符篆,添了最后一笔。
孟大少低头看了两眼,脸色已是一变,小臂压向自己的肚子。
「哎呦,这……」
因为之前总是积食,孟大少现在感受到肚子的动静,反而又惊又喜,站起身来,想用手捂肚子,又怕坏了手上的痕迹。
楚天舒及时道:「你完事之后,酒迹才会消失,在此之前是擦不掉的,不用担心。」
孟大少话没听完,已经急匆匆撞开板凳,步子有些别扭的往后院小跑过去。